元夕靠在苍瞳怀里,点点头说道:“难怪刚才他们听到我们从外乡来的如此惊讶。我有一事不解,为何他们会说东皇是烈日邪君呢?”
剑兰皱眉,问道:“东皇是何人?”
元夕便解释道:“东皇便是太阳。在我的家乡,主要是信奉象征太阳的晟君东皇与象征夜晚的夜君幕黎,其余诸神例如风神,雨师,云中君等则是辅神。但在你们这里,却很不一样。”
剑兰听她这么解释,皱着眉头:“我们国家,信奉苍天之主——天帝。国中以奉天教为国教,教主为国师,国王成为天子。美人国上下,尽数为奉天教徒。”
元夕听明白了,又问她:“那他们为什么要将你称为烈日使者呢?”
剑兰回答道:“因为他们认为,是我将旱灾带来村庄的。”剑兰坐在蛮蛮肩头,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解释清楚:“我们村庄靠近荆棘墙,全村上下都仰仗着一条名叫云河的大河过日子,可就在两个月前,大河逐渐干涸了,村庄断了水源。”
剑兰说道这里,继续说道:“国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一年入夏时节,各地的河流都会暂时干涸,届时奉天教的天使就会来到各个村庄征求十三四岁的少年,作为童使跟随教主一起向天祈祷,祭祀求雨。可每一个童使,离开了村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今年,我们村庄唯一的适龄少年就是我刚十三岁的妹妹。我舍不得我妹妹,就将她藏起来了。”
“并且根据我父亲之前的遗言,想要翻过那道荆棘之墙,逃离村庄去寻找水源,然后就被抓起来了。对了,我的父亲原先是朝廷官员,所以我是我们村庄唯一一个认识字的。这里的百姓都认为水乃无根,是苍天赐予的。河流干涸,只要向天祈祷就好了。”
“但今年,因为我们村庄没办法交出童使,天使们不给我们村庄降雨,导致水一日比一日少。然后天使中有人说我是烈日使徒,将我焚烧祭天,苍天就会原谅我们给我们降雨了。”
姜宛童听得目瞪口呆,这么邪乎的事情怎么净发生在这偏僻的角落里,她坐在蛮蛮肩头上,毫不留情地呸道:“这什么狗屁苍天,这简直就是在吃人好吗!”她想到她们来时看到的那堵大坝,嘲讽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根本是由不得人的。再说了,你们村庄前头还真有条大河。”
她说着说着,似乎是想明白了一样说道:“不过那大河有坝,等等,你们国家的奉天教该不会就是什么邪教吧!每年给你们关闸还要人来吃啊!”
她总结得实在是太到位了,末了还朝苍瞳问道:“姐姐的道君,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问题!”
苍瞳接着她的话说道:“你都觉得很有问题,那一定是有问题了。”
这话听起来不太对,但又很对。姜宛童没琢磨出苍瞳的嘲讽,嘀嘀咕咕去了。元夕闻言,忽而问道:“那些奉天教的天使,是真的能降雨吗?”
剑兰点点头,说道:“能,有时大有时小,但每次降雨过后,河流都慢慢有水了。”
元夕点点头,又问道:“你们国家的奉天教,是一直以来就有的,还是来历不久?”
剑兰回答:“我父亲有本手稿,曾调查过奉天教一事,它约莫起源于四百多年,而每年要求的童使,也逐渐增多来着,据说一开始,只要一名童使。”
元夕心里咯噔了一下,皱着眉道:“此事暂且不提,你将你妹妹藏在哪里了呢,我们先去将你妹妹救出来吧。”
剑兰也十分担心妹妹,忙说道:“劳烦诸位了。”说着,指着一条路,引着众人前去。就在这时,天地元气中传来了一股异样的波荡。
元夕抬眸,看向了她们来时的天空,之间碧蓝天空之下,两个驱使着白鹤一袭白衣的年轻人朝他们直直飞来。
见她们停在原地,当前一人挥剑一斩,一道弧形闪电劈向了蛮蛮肩头的姜宛童,大呵道:“妖孽,哪里逃!”
“邪恶的烈日使徒,接受雷霆的审判吧!”
话音落下,又是一记弧形闪电。姜宛童动也不动,生生吃下了这一招,没事人一样看着直冲而来的两个年轻人,嘴角挂着冷冷的嘲讽。
她想,嚯,可了不得,还真有修士在此作孽。
※※※※※※※※※※※※※※※※※※※※
姜宛童可懂事了,每次喊苍瞳都是姐姐的道君!多识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