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瞿霄从椅子上捞起来,抓着手臂横在自己脖子上,两个大汉艰难的挪向了厅外。
“谢谢,我的车停在外面的车位。”禹思宁见有人愿意帮忙,微笑着道了谢,匆忙间把毯子重新叠好放回椅子上,转身向黎塘道别。“说好了,我们一起过年。”
“嗯,拜拜。”黎塘微笑目送人离去。
出了台球厅,迎面寒气吹来。
吴启明把瞿霄扶进禹思宁的车后座系好安全带,禹思宁坐进车里关好车门,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谢谢你,麻烦了。”禹思宁完全不觉得吴启明是瞿霄的狐朋狗友了,见此人本性热心他心里还有些羞愧,因此道谢时真诚加倍。
“不麻烦,嫂子再见!拜托等瞿哥醒了让他给我发个微信,我们俩还有事没谈好呢!”吴启明挥挥手,表示没什么。
“我会提醒他的。”禹思宁挥手告别,然后把头缩回车子里,驱车缓缓驶离。
回到小区,禹思宁把车停进车库,要通过巡逻保安的帮忙才把瞿霄带回家。
“你们是两口子吗?醉成这样是挺不方便的。”保安小陈吃力的架着瞿霄出电梯后,往楼层周围看了一圈,平时的工作都是在地下车库和楼区周围巡逻,他还是第一次到这么高的楼层来,感觉很新奇。
“是啊,我们俩21岁结的婚,他在外边喝醉的话要回家就很麻烦,我一定得让他戒酒。”禹思宁将手指放到门的指纹采集仪上,听到“哔”的一声,旋转手柄开门。
“哇,好暖和!你家很温馨。”小陈和禹思宁合力将醉汉扶起把瞿霄放在玄关处,暖气很舒服,他喘口气看了看屋子布置,坦言自己的感受,很是羡慕:“真的很温馨,我跟我媳妇做梦都想有这样的家。”
沙发很大,堆积着很多卡通大小玩偶,地面上铺着柔软的蓝色垫子,墙壁是很清新的颜色,家具大多都是他没见的式样,这样的家,住着一定非常舒服。
“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加油。我去给你倒杯水,今天谢谢你。”禹思宁换了拖鞋就要进屋给小陈倒杯水。
谁知保安一把制止了禹思宁的动作,“先生,慢!我还没完成巡逻呢,我腰袋里装着一壶水还没喝完呐,今天就这样啊,你太客气了!”
保安的对讲机响了,是同事在呼叫,他拿出对讲机呼应了几声,朝禹思宁笑笑就急忙走了,心里想努力工作的念头愈发坚定。
“...拜拜。”禹思宁走了两步目送小陈离开后,关上门弯腰给瞿霄换鞋,捉住瞿霄的胳膊,手绕到腰上从背后抓住他慢慢移动到沙发上,醉酒的人太重了,几乎是生拖过去的,实在扛不上床。
禹思宁闻到他一身酒气,想起蜂蜜水可以暖胃,“我去煮杯蜂蜜水给你。”脱下外套盖在瞿霄身上就走去了厨房。
瞿霄隐约还有些意识,躺在沙发上,闭眼紧蹙着眉头。
“起来吧,张嘴喝口水。”禹思宁端着杯蜂蜜水回来,坐到他身边推推他。瞿霄没有醉到不醒人事的地步,起来灌完蜂蜜水,动弹两下把头枕到禹思宁腿上,就不吱声了,相当安分的背对着人睡。
“猪头...回家了...”禹思宁戳点瞿霄的脸,低头亲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脸红的扭头。尽管两个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可这种事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到晚上六点多,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几个小时,禹思宁轻轻的帮揉着瞿霄的太阳穴,很放松。他们很久没这样待在一起过了。
他们是为什么吵架的呢,上个月他事业颇有起色,回到家熬夜用电脑工作,电话接个不停,白天几乎不见人影,瞿霄都没说什么。
很快到了他的生日,瞿霄高高兴兴做了一桌菜等他回来,公司有事要忙,等他回来的时候,菜完全凉掉了,完完整整,一筷子没动。瞿霄脸色黑的吓人,夺走他的一沓图纸往天一扔,不由分说就把他打横抱起他往卧室走,图纸全撒了,纷纷扬扬,他的心也很凉。眼神黯淡下去,积压的压力和委屈尽数爆发,当即和瞿霄大吵一架。
瞿霄走了之后,他捡起图纸继续工作,没有流露出一点难过。但分离了三天,是三个噩梦煎熬的夜晚。
“我们以后不分开了好不好。”禹思宁轻声问瞿霄。
得到醉酒人的一声淡淡的“好。”后,手被握紧。
入夜了,又过了不知多久。
禹思宁困了,打起精神来给瞿霄拿了床被子盖上,走去了浴室。浴室雾气蒸腾,不过十来分钟,禹思宁裹上浴袍擦着头发走出来,白皙的皮肤,诱人的脆弱感。
“呼...”瞿霄还没醒,应该只是头晕,躺沙发上休息一会,酒醒了会知道自己洗澡收拾的。他过去掖好被子,回卧室躺下,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旧式塔钟咔嗒咔嗒的响动,微小的声响震的瞿霄太阳穴开始突突的涨,这是瞿霄去古董市场淘来的民国物件,放在家里摆着,古色古香与现代风格的碰撞,格外个性。
“咳.....”
瞿霄一口气冷不丁呛上来,猛地起身咳嗽,嗓音沙哑的有些吓人。嘴里没有宿醉后的苦味,舌尖泛着微微的甜,像是蜂蜜。
灯还开着,瞿霄又咳了几声这才抬眸,熟悉的家具摆设,还有身上还有掖好的被子。
回家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皱眉掀开被子,光脚走到卧室门口,微微推开半掩的门。昏黄的小夜灯光下,禹思宁正蜷缩成一团睡着。
...真回家了啊。
瞿霄心里一松,压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他转身进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潦草的吹干头发。光着身子走进卧室,从床的另一边钻进暖呼呼的被窝里。轻轻把禹思宁捞进自己怀里,低头亲了一口爱人的额头,这才心满意足的入睡。
禹思宁恍惚间感觉有人手很重的抱自己,手伸出去摸摸,一把抓住瞿霄的不可描述掐了掐,嘟囔一句:“老公?”瞿霄下面一紧,又把手臂圈紧了些,半梦半呓的“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