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你快说!”
“你要我说假话还是真话?”瞿霄夺被子没夺过来。
“当然是真话!”
“天天看,都看腻喽。”瞿霄有心逗逗禹思宁。心里明明在乎他,嘴里一说出来到禹思宁心里就会变味儿。
禹思宁都快气哭了,“行,这就是你说的真话!大混蛋!”骂完就跑了出去,中间被过大的军大衣绊了一脚差点摔着,瞿霄看的心都揪起来了,但还好有惊无险。
瞿霄囫囵穿好衣服,糟糕混乱的搭配全靠颜值撑着才稍微透出些个性的味道。由于刚醒过来,他头上有束毛正随着主人的动作左右摇摆,格外滑稽。
瞿霄满意地瞅着镜子,他的呆毛今天也如此嚣张。
——很好。他这呆毛可是哄媳妇的利器!正好派上用场!
瞿霄整装待发,奔赴战场。
他先扒着卧室门框,伺机往客厅偷看。
禹思宁冷不丁看到一束呆毛偷偷露出来。
人未出,毛先暴露。
禹思宁急忙扭头,努力抑制自己的笑意。咳,稳住稳住,这都是瞿霄这老狐狸的诡计!今天不狠狠涮瞿霄一把他就跟瞿霄姓!
瞿霄快速、敏捷、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客厅瞟了一眼又缩回来。
呦,傻老婆坐客厅沙发上生闷气呢,怎么办呢?
瞿霄显得有些惴惴不安,他抓抓脑袋,算了怕了怕了我投降!大咧咧地跑出去把人抱了个满怀。
禹思宁没挣扎,送了瞿霄一记凉飕飕地瞪视。
像个没热气儿的糯米团子。
瞿霄被萌了一下,大胆捏上老婆的脸,忍不住低声笑,微哑性感的笑声在禹思宁耳边回荡,动摇着禹思宁生闷气的意志。
“我还生着气呢!你放开……不准笑!不准捏我的脸!”禹思宁破功,想张嘴咬瞿霄捏他脸的手,这一招果然灵,瞿霄乖乖松开了手。
“老婆……别生气了~我错了……”
“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你说你看腻我了!”禹思宁想起来就生气,眼里又蓄满了浓浓的失望,看得瞿霄心惊胆战的。
“一句玩笑话,不当真好吗?”
“我没法不当真!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对我说这么伤人的话呢?”禹思宁笃定,泪水很快在眼眶里打转,泪珠盈睫,一颗颗的坠落,砸在衣服上,砸在瞿霄后悔不安的心上。
瞿霄把人抱紧,知道这会儿再补救也无济于事,只好不安地和禹思宁絮叨一些心里话,低沉而蕴含感情。
“老婆,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吧,遇到你之前全世界我怕过谁?结果整个大中国,我就怕你一个人。”
禹思宁轻顿,听瞿霄说下去。
“只要和你在一起,天塌下来我也安心。你知道,我十六岁之前都和奶奶生活在一起,老太太不问世事,让我在那地方自由生长,我身边就只有黎塘这个臭味相投的发小,我们都信奉暴力主义,棍棒法则。”
……还有枪支定律。瞿霄对它闭口不言。
“你少和黎塘走的太近,他狠起来比我狠,蹲过一年监狱出来毫发无损。”
禹思宁睁大眼睛看着瞿霄,是吓到了。
宁宁要是知道黎塘是因为什么进去的,会不会从此和黎塘断绝来往?
瞿霄安抚性的顺顺老婆后背,选择性隐瞒了很多事,继续说。
“后来,年纪到了,我从那地方回到了该回去的地方。我学到了很多,黎塘也出狱回到V市,开了家台球厅。彼时我去他那儿打球的时候,相中了在那儿做服务生的你。”
“然后呢……?”禹思宁不哭了,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好听。
“你一直留着长发。我当时就觉得,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女人?咳,我当时在想……”
——这个人小的都能直接装兜里了吧?
“想什么?”竟然把我看成女人?瞎了吗?禹思宁恨恨地咬了瞿霄一口,不解恨,又打了老公一拳。
瞿霄忍痛,心说我要说出来我在想什么岂不是挨更重的打?
瞿霄清爽的把那时的话翻译了一下,低声说:“我在想……你就是是我此生追求的唯一,像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禹思宁勾起唇角,不知怎么心中莫名的甜蜜。果然爱情的甜,所爱的人才能给,于是语气松动地说:“那……看在你小时候这么可怜的份上……”
瞿霄适时睁大眼睛,buling ~buling ~的凑到老婆面前,很有心机地晃晃头顶的呆毛。
禹思宁眯眼,盯着这坨蹲在他眼前的壮汉:“……你是在卖萌吗?”
“对啊,我这萌专门卖给你,不要钱,很划算的。”瞿霄凑不要脸的往前蹭。
“专门卖给我?那如果别人非要买呢?”禹思宁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荼毒,恍然发觉自己可能也很腻瞿霄。
算了,就凑合过吧,还能离咋地。
“别人要买啊,我不卖!”
瞿霄起身一个猛扑,就要把老婆压在身下寻一个亲亲!
禹思宁惊恐的摆手拒绝,灵活的扭身躲开,大喊着:“我不要!油腻的男人!!你走开啊!!!”
瞿霄惊呆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
咔嚓噼里啪啦——
听,
是瞿·油腻男人·霄,
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