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在中国,布尔森是我爷爷的手下。你什么时候招惹的他?”
“很简单。早些年我爸在日本跑黑帮,交货的时候出了点纰漏死掉了。我因为生气就宰了祸首坐牢,当时这个布尔森也担了金融罪入狱,其实都是为了你家老太爷干活嘛。我和他就这么认识的。”
瞿霄“嗯。”了一声,望着禹思宁,随时准备冲出去护着,可眼前的形势看起来没有他插手的份。
“你们瞿家人,像是天生没有愧疚感这种东西。”黎塘说完,微微歪头打量着瞿霄。
“……黎塘,知道你为什么能在我身边呆着吗?”瞿霄俯身盯住黎塘的瞳孔,似笑非笑:“一方面,你是爷爷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不敢动你。另一方面,你够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黎塘脸色一白,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心惊地砰砰直跳,立刻道:“对不起。”
“嗯,都是朋友。”瞿霄恢复正常神态。“可如果我老婆被这个布尔森伤到了,你惹得祸,我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视线转回战局。
布尔森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禹思宁道:“一个小矮子?”
“人不都是一米多么,差不多的。”禹思宁很平静。
“嗤,小矮子,好好感受下,被我单方面虐打的滋味。”布尔森不屑一顾,说着挥出了拳头。
瞿霄紧张着禹思宁。
接下来,他便见识了有史以来最惨的单方面殴打,不是布尔森殴打禹思宁,而是禹思宁拿了十成十的手脚劲儿,迅猛地出拳每一击都直击布尔森要害。
瞿霄明白:宁宁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十分记仇别人说他矮。
那布尔森从头到尾就挥出了一拳,连禹思宁的影子都没碰着就被连踢带打摁在了地上。老白豪放地抽了皮带把人绑住,手压背后绑了起来交给了广场保安,保安周旋了好一阵儿了,见人被制服,电击棒攥在手里发出了“滴滴”的声音朝闹事者走去……
路人打开手机,调光后开始兴致勃勃地录像,过个年都能遇到打架的,长得还都好看,录个视频传网上说不定就能火一把呢!!
瞿霄在忙着各种阻止路人不能拍不能拍。可寡难敌众,越是不让拍就越是有人拍,禹思宁和布尔森两个专业练过的打起来精彩得人们一惊一乍的。视频源源不断地发网上去,不出意外很快掀起了风波。
结束了,在一片鼓掌声中,禹思宁拍掉手上的灰尘,微笑着朝自家老攻飞奔而来:“抱。”
瞿霄拍拍心口,笑着摆好迎接的姿势,禹思宁兴高采烈地跃扑到自己老攻身上挂住,低声细语:“哎呀我刚才好尴尬啊……不过斯文惯了,打人还是很刺激的。”
“套上衣服。”瞿霄把禹思宁放下来,拿衣服给自己媳妇套上,拉链仔仔细细的拉到最上边之后,将人重新抱起,朝人释放冷气吓退路人。两个人一起拐进了花灯小街。
“老公你看那个花灯……”禹思宁兴奋地拽拽瞿霄,本来看中了一盏老虎花灯,一看都是小孩子围着要买,排了好长的队,就不好意思过去了。“算了,都是孩子,我们走吧。”
“好。”瞿霄答应着,眼睛四处望望,看在其他小摊上能不能找到一模一样的老虎花灯。
禹思宁赏灯,看着看着有点走神,后知后觉地生气起来:“刚刚我揍的那个人,他当面取笑我的身材,他是大坏蛋。”
诶,找到了。
瞿霄来到摊子前问了价格,把那个几乎一样的老虎花灯买下来,装好电池递给禹思宁。说:“你自己就把大坏蛋给揍了,我都找不着机会保护你,是不是很没用?妈把你练这么厉害,我是该谢谢妈还是该谢谢妈?”
“哈哈……”禹思宁被瞿霄逗笑了,他接过花灯提在手里,另一只手和瞿霄的手接触、摩挲、到十指相扣:“没关系啦老公,你在家里欺负我,还不许我在外面欺负欺负别人?”
“想亲亲抱抱就可以有人亲亲抱抱,十指相扣走在大街上,就好像能这样和一个人走下去一辈子的日子,你是我爱了七年的人。”
瞿霄牵着他的手,眼神沉沉的。“老婆,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跟你认识的我不一样,你就像今天这样揍我一顿吧。”
“我是你爱人,不会打你。都七年了,你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我不知道?瞎扯什么呢。”禹思宁点点瞿霄的鼻头。嘴上不留神,心里留神。
“啊,我就……瞎扯扯。”
两个人走出了一段路,瞿霄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不说我是谁,并不代表你不会发现。作为普通人的瞿霄,是你的爱人,可以带给你安稳地幸福。
而作为瞿家的瞿霄……你会跟着我面对很多很多,谁要跟你讲道理,我就是你的道理。
“你看我现在,花灯和你我都有,就很幸福。”走在夜色里,禹思宁温和笑着,提着花灯一点点的照亮两个人前面的路。
瞿霄低头。“让我抱抱。”
“那你蹲下来。”
“好。”
瞿霄蹲下来,双臂紧紧拥住禹思宁。
——这样触手可得的心动和温暖……算命先生说的对,我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