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檀嘴角抽了抽，没再出声。
本来事情到此就能结束了，结果宿雅天偏偏在这桌子上，这就决定了这件事铁定没完没了。
宿雅天差点从桌子上摔下去：“你这老处男什么时候开的苞？煊宝宝你这也变化太大了吧！”
周煊：？？？
怎么又有你的事！
宿雅天对着他给了个飞吻：“么么，麻麻不是说你，麻麻支持你的哈，煊宝宝加油麻麻给你打call！”
周煊：……
妈的，他好久没见过宿雅天这么贱的了！
但是偏偏她贱，又痞又贱，还特招人喜欢，周煊又喜欢她，都没法生她气，恨不得钻到桌子低下去。
那边周怡清了清嗓子，会议还是要继续，她说道：“你们赫氏别把原料掐得那么紧，我们在这边市场给你们开个口子，这样总行了吧？”
赫家几个长辈正要说就这样吧，结果赫檀忽然一拍桌子，阴着脸冒出来一句：“不行。”
周怡皱眉：“那你想怎么办？”
赫檀说：“他把昨天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咱们两家以后各过各的桥，绝对不恶意竞争，对谁都好。”
周煊：？？？
周煊茫然道：“不是，你非得找人家名字干什么，我得罪你了？”
周煊一直以为赫檀解决了之前那些事，性格也会变得开朗不少，可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不是。
从他们两年前不见开始，赫檀变了很多，他的眼神阴沉至极，整个人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周煊索性往后一靠，不吱声了。
沉默地僵持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后，赫檀说道：“赫氏垄断的原料，周氏可以议价购买，只要你把那个人的名字给我。”
周怡冒出来一句：“同价购买。”
赫檀说：“可以。”
周怡一拍桌子到：“行！叫许伦，许诺的许，伦理的伦。”
周煊：？？？
那一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老姐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把他给卖了。
周怡耸耸肩道：“反正他查也要不了几天，还不如给我打个反垄断战呢。”
赫檀看着周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听你说。”
周煊猛地站了起来，直接摔门出去了。
他摔门的时候还听见赫檀在后面吼：“他对你就这么重要？”
周煊直接径自走向电梯，在公司一秒斗殴待不下去了。
他按了一层的键，电梯的门刚刚关上，忽然又开了。
赫檀走进来了。
他一进来，周煊转身就要出去，赫檀拦住他道：“对不起，刚才失控了。”
周煊皱眉看着他横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说道：“滚开。”
赫檀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谈谈，就电梯到一楼的时间，你看行吗？”
周煊退回电梯，没有吭声。
电梯向下运行。
周煊看着赫檀，问道：“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赫檀似是想给他挤出个笑来，可惜笑得比哭还难看，只说道：“在戒烟，脾气有点躁，刚才对不起。”
周煊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道：“现在不被家里管着了？”
赫檀应了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现在赫家我做主了。”
周煊说道：“看出来了，和他们越来越像了。”
赫檀猛地转头看向他，周煊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看出他眼里有一丝受伤。
但是那一丝脆弱一闪而过，他又恢复了平静，说道：“你姐姐的事业还在起步期，我呢，对赫家的产业没什么执念，就算是全毁了我也不在乎。我要是非和周氏作对，她肯定走不下去。”
周煊诧异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赫檀说：“我就想能见见你，没别的，真的。我们要是还能做朋友，我从此就不再和你姐姐作对。”
见周煊没理他，他又轻声说道：“求你了，真的没别的。”
他强势的时候，越强势周煊越生他的气；可是他一服软，周煊又对他气不起来了。
周煊说：“我要是不想见你呢？”
赫檀说：“那我就等着你想见我的时候，但是你别再赶我走了。”
这时候，电梯的门开了。
周煊没回答他，径自走出去了。
赫檀下意识伸了一下手，想要拉住他，可是又把手缩了回去。
电梯门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