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夫?封东岳茫了那么一下下,随即想起某个男人,嘴上污的要死,行动丧得要命。起床还高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刷个牙的功夫就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左手一个秘书,右手一个护士,说是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其实是统称公主甜心小天使。装得风流薄情实则是个怂逼,见到真正爱的人死活不敢说出心声。
到处跟人八卦,掌握别人的秘闻,其实自己肚子里秘密最多。而且每天搞出那么多花样,也没能引起允梦泽的注意。
呵,辣鸡。
封东岳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辱骂了一番上一位情敌,然后对宋落瑛说:“你玩得开心就好。梦泽把你当弟弟,我也不会亏待你。对了,你是不是也参演了那个什么心理剧?”和颜岳色.jpg
宋落瑛赶紧点头。说实话,前些日子封东岳也是脾气很好,但给人的感觉要亲切多了,不像现在,虽然也是笑眯眯的,可却虚情假意得叫人脊背发凉。他抖抖抖地说:“还有小爱。”
封东岳看向他怀里的橡胶娃娃:“梦泽,让她也参演了?”
“是啊,允哥说小爱可上镜了,所以让她扮演跳楼女生的尸体。”宋落瑛猜不透封东岳的心思,只是莫名担心下一秒封东岳会把叉子戳在小爱身上,又怕叉子戳歪会扎到他手上……
封东岳撩起小爱的一绺头发说:“不管对象是人是鬼,是野兽还是玩偶,只要真心相爱就应该得到祝福。”
宋落瑛被他眼中流露出的一抹温柔吓得寒毛直竖,好在封东岳只是特别随和地让他继续吃饭,顺便问道:“你们的心理剧演的什么?”
宋落瑛结结巴巴地把剧情和人设给他讲了讲,吃饭的心情却是再也没有了。
封东岳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关瞳这一次依然是主角,而且梦泽还要陪演?”
见宋落瑛呆滞地点头,他笑着说了声谢谢,斯文地擦了擦嘴角起身告辞。
等他走出餐厅,宋落瑛浑身脱力地倒在桌上。
他十分清楚封东岳为什么要这么做,根本不是对心理剧感兴趣,其实就是在给他施压!封东岳也绝对不是为热恋男女送祝福的菩萨,而是在提醒自己,再不还钱就夺走他心爱的女人!
小爱的命运会怎样呢?被带到奇怪的店里接客赚钱?被逼迫服侍又老又秃的金主?他好没用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算什么男人!
餐厅里传来凄凉的哭声,不知为何总让人感到还有一股子二泉映月的调调。
允梦泽向院长汇报情况之后就回家了,他在客厅坐下来想找个节目看,视线无意中落在封东岳送给他的礼物上。
小盒子摆在茶几上,他拿过来打开端详,那枚守护石当然是属于他的星座,形状不是很规则,看起来十分天然。
允梦泽不免有些同情封东岳,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倒霉,身体不断被穿越者占据,连正常的生活都过不了,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好在封东岳是个谨慎的人,把身边的事都安排得十分妥当,即使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顶多是在被迫经历攻略者的所作所为时承受可怕的羞耻感。
他刚放下礼物盒,智脑便收到了一条消息:【今晚跟你一起吃饭很愉快,希望下次能吃到你亲手做的菜。】
这消息要是不回,城主大人不知又要怎么作呢。允梦泽想了想,回复说:【我会做给你妹。】
表面看来这是妹夫要做饭给妻子的意思,但这句话其实是有深层含义的——做你妹啊。
很快封东岳又回了消息过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张飞啾咪.jpg】
允梦泽心里一囧,把智脑扔在沙发上,似乎只要这么做就能跟鬼畜大舅子保持距离。
新的一周到来,允梦泽和白墨开始准备下一场心理剧。
作为一名儿童临床心理学医生,白墨最熟悉的当然是童话剧本。他选择的模板是《费切尔的怪鸟》,故事情节与蓝胡子类似,设置一个不允许打开的禁忌房间,患者闯入其中探寻真相的行为象征着直面自己的内心,而击败反派则象征患者勇于反抗暴力并战胜恐惧和自我救赎。
允梦泽看他兴奋地在光脑上设置数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就那么喜欢看我扮演反派?”
白墨:“哈哈,在我心里,学长你最适合可爱又迷人的反派了。”
看着腹黑学长被“干掉”简直不能再开心。
允梦泽露出学长式的温和笑容:“我刚想起来,上个月底的心理测量报告我还没交,晚上回去我得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疗养院的医护人员每季度都要接受心理测量,如果结果显示医生的心理情况出了问题,就要接受上面的调查,麻烦得很。允梦泽是他们这一组的组长,负责审核评估结果后递交上去。
白墨一把揪住他的白大褂瞪着小狗眼:“我错了,周末我请学长吃饭,吃什么任你选。”
允梦泽慈爱地摸摸他的脑袋:“乖。”
白墨突然感觉他的钱包已经瘪了。
不过允梦泽也只是逗逗他而已,只要是为了病人,让他演史莱姆都行。
“对了,你是不是去了关瞳的学校,问到什么跟他有关的事吗?”白墨说。
允梦泽:“校园暴力这种事即便发生过,校方肯定也会极力隐瞒。在关瞳高一期间,他们学校到是有一则女学生遇害身亡的新闻引起过广泛关注。”
白墨转头看他:“这件事对关瞳有影响?”
允梦泽摇摇头:“那名女生是高年级的,而且也并非在学校出的事,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们学校的校风不错,除了这件事还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有时候,病人的病情是找不出具体原因的,只是纯粹生理上的疾病。”白墨知道学长是个不追查到底就不会罢休的人,忍不住劝了几句。
不用白墨说,允梦泽也清楚。只不过病例中的关瞳在初高中时期前后判若两人的转变让他很在意,他认为没有受到任何刺激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的。
就在二人做准备的时候,钟眠通知允梦泽有一位病人家属想要见他。允梦泽把剧情安排的事交给白墨处理,独自回到办公室。
他一推开门,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桌前。男人穿着打扮很体面,长得也颇为英俊,算得上是中年帅哥。只是眉心间有两道竖纹,令他面向看上去很凶。
不到十分钟的等待让他流露出焦虑的情绪,与允梦泽视线相对后才有所收敛:“允医生你好。”
“你好。”允梦泽跟他握了握手,“关先生请坐,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男人是关瞳的父亲,距离上次来看他有三个多月了,“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小瞳在疗养院表现怎么样?”
允梦泽笑了笑:“这又不是学校,有什么可表现的,我们希望患者在这里感到放松,而不是像在社会上一样随时面对紧张和压力。”
关先生似乎不大认同允梦泽的说法:“话虽如此,他来这里可是进行治疗的。我花了那么多钱,就是想让他变成正常人,而不是像个怪物一样。医生,他现在该不会还是那副恶心人的德行吧?”
他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提起自己的儿子穿着裙子住在精神病院,实在太丢脸了。
听了关先生的话,允梦泽收起笑容,温和又不失严肃地说:“我建议关先生在跟他交流的时候,不要使用‘怪物’这样的词汇称呼他,这对他的治疗没有好处。”
关先生眼中流露出反感和恼怒的神色:“我也不想的,可是一想到他那些丢人现眼的行为,我就忍不住冒火。你不知道,他被邻居当场抓住偷丝袜的时候,我的脸都丢尽了。还有,因为他穿着女装去上学,我被教导主任请去学校,那一路上别人都是怎么看我的……”
允梦泽耐心地说:“即使是正常人,也难免会被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的目光看待,更何况关瞳生病了,你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应该给予他宽容和理解。”
“生病……呵呵,”关先生发出讽刺的笑声,在他看来,感冒、高血压、心脏病那才叫生病,“我宁可他得了癌症,我倾家荡产去给他治病,也不想看他像个变态一样招摇过市。”
听着那一个个刺耳的字眼,允梦泽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免得忍不住把对面的男人从办公室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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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十分焦躁,于是买了个说是能舒缓心情的香喷喷的蜡烛,放在桌上点着之后发现味道还不如不点的时候浓,我看着它,就感觉是给自己点了个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