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治十年,陆晁从宗室里挑选出一名四岁孩童进行培养,传授为君之道。
圣治二十五年九月,一日下朝时陛下路过御花园,见一株菊花迎风招展,在阳光下开的极好,怔愣半晌,忽而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情:“遥遥最是喜爱菊花。”
自陆遥离开十六年,陆晁第一次在人前提及陆遥。
当天晚上,圣治帝先是咳嗽不止,后又开始浑身发冷汗,心悸,头晕,闻训赶来的御医被一一斥退,勒令不许任何人踏入栖梧宫半步,圣治二十六年三月,陛下突然传位给早已挑选好的接班人,从皇宫里消失不见,唯一带走的,只有栖梧宫里的冰棺,和里面被封冻了十六年的兔子。
传位之前,李名列问陆晁,他将去往何处,陆晁静默片刻,终是没有回答。
三十四年前,陆晁不曾识得陆遥,他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三十四年后,陆遥离开,他便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
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不过是一具守着回忆过活的尸|体,去哪里都好,怎么活都好,不过都是颠沛流离,四处流浪,无家可归。
残喘至今。
陆晁最后还是回了尧山,他和陆遥最初认识的地方,他新开辟了一块菜田,只在里面种胡萝卜。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给寻上门来的人看个病,晚上门一关,床的旁边是冰棺,有时候对着冰棺喃喃自语,有时候只是怔怔地看着,然后睁眼到天亮,第二天,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陆晁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总是整夜整夜的咳嗽,咳到厉害时,甚至咳出血来,可陆晁看着手帕里的血,不觉害怕,反而满心的欢喜,他摸着冰棺,堆着满脸笑容,如释重负地朝陆遥开口:“你让我活着,连同你的那份一起,我做到了,你看,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好好地活着,每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上朝,处理事务,只是现在,不是我不活,是我的大限已经到了,遥遥,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如今,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想要顺从本心。
陆晁在尧山最深处挖了一个墓,他将那具冰棺放进去,自己在旁边不吃不喝守了三天,用这三天的时间,雕了一块墓碑,上刻:爱妻陆遥,夫陆晁之墓。
生当同衾,死当同穴。
生死相随。
第二天,已经预感到自己大限已至的陆晁爬进冰棺,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棺盖盖上,手里抱着那具小小的兔子尸|体,含笑摸了摸早已经冻得僵硬的兔毛,长叹一声道:“如今,我们两个人都得偿所愿了。”
话毕,溘然长逝。
两天后,李名列带人寻来,见到的就是被冻的浑身僵硬,嘴唇发紫,连头发丝都冒着冰渣子,唇角却带着笑意,紧紧地抱着一具兔子尸|体的陆晁。
李名列大哭,起土,将一人一兔埋葬。
漂浮在墓碑前,怔怔地看着李名列等人挖土将他们埋葬,浑身透明的陆遥眼前一黑,黑暗中一阵大力传来,他身子一晃,脚下一实,脚底突然出现六芒星阵,各色稀奇古怪的符号不断飞入他的身体,远处传来黄钟大吕一般的浑厚声音,“生死契约契定成功,契约者,华庭,被契约者,陆遥。”
陆遥眼睛一花,脚底的六芒星阵消失,他转身一看,就见到年轻时的陆晁正站在他的面前,遥遥对他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暖意,陆遥眼眶一红,鼻尖一酸,喉头一哽,一滴泪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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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一个世界结束。求轻拍。
预收文:《怀了死对头的崽以后(娱乐圈)》
黎然和顾子晔是圈子里有名的死对头,每次见面都要礼貌性的互掐一下。
从幼儿园时期谁比谁多吃一碗饭,到考试为了一分之差争破了头。
就连手机快捷键设定的都是彼此的号码——为了在第一时间联系并嘲讽对方。
毕业后顾子晔创办公司,混的风生水起,成了青州城有名的年轻企业家,黎然则进了娱乐圈,等着拿小金人砸顾子晔一脸。
直到有一天,黎然喝醉,无意中按到手机,顾子晔冷清禁欲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
一个月后,黎然在医院拿着B超报告单傻了眼。
安静的咖啡厅里,黎然和顾子晔相对而坐。
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右手虚虚放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黎然凉凉开口:天凉了,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这是你二爸爸。
顾子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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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羽跟了顾臻然十年,从眉眼青涩的十八岁,到后来的二十八。
顾臻然偏执,霸道,蛮不讲理,总想折断靳羽的双翼,把他禁锢在自己身边,哪也去不了。
一次意外,靳羽出车祸死亡,一睁眼,回到还没遇见顾臻然的十六岁。
年轻,蓬勃,有朝气,未来拥有无限的可能。
最重要的是,十六岁的靳羽和顾臻然还不认识。
重活一世的靳羽欣喜若狂:终于可以再也不用跟顾臻然那个控制狂谈恋爱了!这简直就是喜大普奔!
熟知未来发展趋势的靳羽决定把自己一生的时间都奉献在为人类谋福祉的伟大事业上。
然而一次放学回家,靳羽路过一起校园霸凌事件,发现被霸凌的是这辈子还不认识的顾臻然。
顾臻然浑身带伤,眼神却凶狠得如同一只未驯服的狼崽子。
靳羽丢下救到一半的人扭头就走,却依旧被挣扎着转过头的顾臻然记住。
一个礼拜后,顾臻然成了他的新同桌。
更让靳羽没有想到的是,一年后,顾臻然也重生了。
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顾臻然用力握住靳羽的手腕,目光偏执狠戾,嗓音沉沉道:除了我的身边,你还想去哪里?
靳羽:……
我不就想失个恋,你怎么也重生了!
甜文,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