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君恬不再提儿子们了,专心致志哄起了闺女。
故事讲到一半,有侍卫前来禀报,说三皇子过来了,求见皇帝夫夫。
“完蛋了,肯定是炽儿欺负燏儿,燏儿过来告状了。”君恬的联想能力十分发达,说得顾岚脸色不禁黑了几分,他们儿子哪有这么不懂事。
君灵用力摇头,认真道:“二哥哥从来不欺负人,他都是被人欺负的。”
“谁敢欺负我儿子了?”君恬表示自己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事,也不认为这样的事能有发生的可能。
他总共就仨儿子一闺女,还都是同父同母的,怎么可能有人欺负到他儿子头上。
“当然是你儿子了。”顾岩好整以暇地笑笑。
君灵笑着补充道:“太子哥哥和三哥哥都能欺负二哥哥。”二哥哥明明最能打,可每次都要背黑锅,也是很不容易了。
说话间,君燏已经上了御辇,还给皇帝夫夫请了安。
“发生什么事了?你和炽儿怎么了?”君恬稍显紧张地问道。
“二哥和小叔叔骑马去了,我一个人在车上无聊,就过来了。”岂料真相竟然如此简单。
顾岚摇头无语,直说君恬想多了。
君燏在车上也只待了一日,之后就开始喊无聊了,最后实在无事可做,也跟着君炽骑马去了。
君灵原本觉得御辇上待着很不错,父皇爹爹都能陪她,可哥哥们都在外面撒欢,她也有点待不住了,偏偏年龄小,又不能骑马,不自觉就显得有点蔫了。
君恬心疼女儿,赶紧安慰她说,过几日就到云县了,到了云县他们弃车登船。龙船大得很,宫里有的基本都能有,就不会无聊了。
于是小公主每天掰着手指头过起了日子。
抵达云县后,君恬下令原地修整一日。君炽很开心,跑去问君恬能不能微服上岸瞧瞧。
君恬有点犹豫,顾岚却不愿意:“白龙鱼服,非是吉兆。”皇帝南巡是昭告了天下的,哪怕他们到了云县并未进城,此时城里的人应当也比平时多许多,微服出行实在不妥。
“爹爹,不行么?”君炽问过之后,君燏也跟着问道。两位皇子打从生下来到现在,出宫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有此想法并不稀奇。
皇帝也是站在儿子那头的:“岚哥哥,其实没人想到我们会进城的,对不对?”再说他们又不是真的不带人,影卫和贴身侍卫肯定是必备的,不过进城逛逛,料想问题不大。
被三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同时望着,顾岚到底是没有抵抗住,同意了父子三人的要求。
不过皇帝夫夫聪明地没把这件事告诉宝贝女儿,他们把君灵交给怀玉公主照顾了。怀玉公主的小女儿卫绮只比君灵大一岁,小姐妹俩一向玩得不错。
妥善安置好了闺女,皇帝夫夫带着两个儿子和影卫出了门,沈情也跟着他们进了城。
云县果然人山人海,热闹地根本不像个小县城。君炽君燏哪里见过这样的人间烟火,看什么都能看得目不转睛,还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影卫们手上都快要拿不下了。
“爹爹,你看那是什么?”君炽急急忙忙想往前奔,被顾岚紧紧抓住了。
他身旁牵着君燏的君恬抢先回答道:“好像是有人在抛绣球招亲哎,我都没有见过。”
“你要是见过就奇怪了。”沈情毫不客气地吐槽道,他皇帝哥哥出门的次数不比侄儿们多多少,“不过我是亲眼见过的,还进去喝了喜酒。”那是他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君炽天生就爱热闹,听了沈情的话就更有兴趣了。
君恬不爽沈情拆他的台,挑眉道:“当然好了,我们过去参加也行,正好给你找个小婶婶。”论给人添堵的功夫,他可是不差的。
君恬大婚早得不像话,不过那是情况特殊,倒也很好理解。沈怡成亲才是真的早,都不用沈子枫和君陌操心,人自个儿就把婚姻大事给解决了。
谁知到了沈情,早婚的传统没了,他翻了年就要二十了,至今没有心仪的对象,让人十分困惑。
君恬当然是逗着沈情玩了,哪怕沈情的身世不为人知,可就冲着他是沈太傅的独生子,婚事也是不可能低的,云县这样的小地方,出不了他的议婚对象。
沈情朝着君恬做了个鬼脸,首当其冲跑到最前面去了。皇帝夫夫相视一笑,也跟了上去。
扔绣球的小姐出自云县当地的大户人家,据说是家中略有资产,又没有兄弟,想要招个上门女婿,日后继承家业。
皇帝夫夫就是看热闹的,带着儿子站在人群外围,边看边说笑着。至于沈情,已经跑得没影了。
正说着说着,红色的绣球猛地砸了过来,刚好落在两人中间。
皇帝夫夫面面相觑,面上的表情都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球是怎么过来的,只能还回去再扔了。
君炽和君燏在一旁看了,都是笑得嘻嘻哈哈,觉得此事十分好玩。
君恬正要让人过去还绣球,有家丁过来了,还说虽然绣球砸到了两个人,可他们家只有一位小姐,所以只能二者选一了。
原本这事儿说清楚了就好,皇帝夫夫也不是故意抢球的,可君恬偏偏嘴欠,又多问了句,人家小姐选中了谁。
家丁毫不犹豫指了顾岚,然后君恬的脸色就变得又青又白非常好看了,他很后悔自己刚刚问的那句话。
眼见误会越闹越大,侍卫首领急忙出面解释,自家公子已经成亲了,孩子也很大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君炽君燏。
小插曲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可回程的路上君恬一直在念叨,为什么中选的不是自己。
“陛下这是想要选妃了吗?”顾岚极其平静地问道。
君恬迅速摇头:“我有皇后就够了,还选什么妃?”
“既然不想选,又何必如此在意?”顾岚完全搞不懂君恬在意的点在那里。
君恬忽地顿住脚步,扬声道:“有人觊觎我的人,我还不能在意了吗?”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君炽小声和君燏咬着耳朵:“燏儿,你说爹是吃醋了还是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可能两者皆有吧。”君燏略加思索,十分肯定地回道。
君炽无奈地摊了摊手:“完了,他们上船之前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不好说了。”
“完不了,船上会待很多天的,总有说清楚的时候。”君燏言之凿凿。
两人正嘀咕着,同时被人从身后揽住了:“你们两个小东西,嘀嘀咕咕什么呢,快点跟上,可不要走丢了。”他们回头看去,不是沈情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