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放屁。你从开裤|裆的时候就告诉我，你喜欢比你小的，喊了十多年，你转头找了个姐姐，还专门姓沈，这几天你跟老头子神神叨叨，是不是就弄这事儿来着？”顾宇其实不用方禹书回答什么，他自己就能回答这个问题。
就是顾海圣让他干的。
顾宇好不容易把方禹书从老头子那拽回来，以为这样能多少让方禹书过得舒坦点儿，没想到老头子手伸的真长啊...
长到方禹书在自己身边都保护不好。
还跟小时候一样，谁都保护不好。
顾宇盯着方禹书的眼睛，认真道：“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信不过我？老头子的公司继承人早晚是我，你就不能跟我站在一块儿么？方禹书！”
方禹书眼睛无神，后脑勺磕在门板上，鼻子里充斥着各种花香，张嘴的时候又弥漫到口腔里，他放松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任由顾宇钳着：“没有，我喜欢沈晴。”
顾宇攥着拳头蹭着方禹书的耳朵边儿，挥拳打在他身后的花上，花瓣掉在方禹书肩膀上，颤巍巍摇了两下。
“如果当时在火场救你的是我，那你会不会...听我的话...”顾宇搂着方禹书，把人放在自己的肩头上，两个人跪在地上，顾宇说话没力气，整个手掌捂在方禹书脖子上，他想拉方禹书一把。
“方禹书，你是个人，不是报恩的机器，十年已经够你还清那个老头子的恩情了，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
顾宇捧着方禹书的脸，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用腿换了你的命，那我顾宇用心换你的自由，行吗？”
顾宇松开方禹书，捏着对方的肩膀：“我不管我的话你听进去多少，沈晴，你娶不了。”
方禹书用手撑着顾宇的胸口，想把两人的距离拉的再远一点，声音沙哑：“如果...”
“如果...我努力一下...”
努力就会成功，就算头破血流，最后也一定会笑的。
这是顾宇教他的。
方禹书奉作圭臬。
顾宇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方禹书的眼睛：“那你现在的表情算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吧？”
一句话，搅乱方禹书所有的身体警戒。
捏着顾宇的手倏地收紧。
顾宇凑近他：“我也说过，你这双眼睛骗不了我，这事儿我跟老爷子说，不用你受难为，而且，你这样对沈晴也不公平，在我这儿你什么都不用忍，知道么？”
“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你方禹书不愿意的事儿，我顾宇来做。”
*
约会被顾宇搅和，草草结束。
沈沉开车先把沈晴送回去，姜丞陪在沈晴身边，用余光观察。
沈晴把车窗打开一点，傍晚的微风吹在脸上，暖熏熏的。
“拍戏之后还能兼顾学习吗？”沈晴回头，笑着问姜丞。
沈沉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眼神盯在姜丞身上。
“可以的，”姜丞这才敢正大光明的往沈晴身上看，加上这一次他总共见过沈晴不超过五次，以前总是远远看着，现在面对面交流，总觉得沈情身上围绕着一股温柔。
在某些方面，和沈老师有点儿像。
只不过沈老师吝啬他的温柔，沈晴倒像个博爱家。
沈晴围绕着姜丞的学习谈了一路，对刚才的事情只字不提。
沈沉忍不住开口：“你和方禹书的事儿，连顾宇那个大傻子都看出不对来了，你又是何苦呢？”
沈晴肩膀靠在后椅上，说出的话来有点无奈：“我在等方禹书的一个努力。”
她又何尝不知道呢。
到了大学城门口，沈晴半条腿已经下了车，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对姜丞说，“有时间你联系一下姜晏明，最近学校教务处给他安排的勤工助学岗已经下来了，但是最近联系不上，我负责他这一块儿，所以就拜托你。”
被沈晴一提醒，姜丞才意识到自己跟姜晏明，也已经有些日子不联系了，最后一次谈话姜晏明说忙着帮沈麟冲刺高考，所以以后见面的时间会少一些，加上自己又忙着拍戏，一来二去也耽误不少时间，姜丞心里掂量着这件事儿，点了头。
送走沈晴，姜丞趴在沈沉肩膀上，在他耳朵边上说：“我看出来了，沈姐真是个聪明人，还挺专情的。”
沈沉看了眼时间，打算先去剧组，踩了油门又问他：“你看出什么来了？”
“明显她知道，方禹书因为什么才接近她，但是也不得不说，方禹书人格魅力还挺强，就是这样，她也想试试。”
沈沉不爽：“我姐能拿来给人试么？”
姜丞沈沉头上点了一下：“因为你姐也在是试方禹书，可能是觉得公平吧？”
还有一句话姜丞没说，如果方禹书眼里没有顾宇的话，两个人说不定还真能成就一段佳话。
只不过今天的事儿，把方禹书的情绪暴露了个彻底。
他心里早就装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