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替身分很多种，有些人从小练过体操杂技，一些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动作相对风险很小，这样虽然可能会在作品上出现瑕疵，但是跟演员的安全相比，又不值得一提了，明白吗？”
简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耐心，声音又慢又好听。
姜丞自然心里受用，这次规规矩矩的点头。
沈沉把人带到朋友的科室，是个年轻大夫。
“换人了啊？”对方声音很年轻，带着口罩姜丞都能透过露出来的眼睛把下半部分猜得七七八八。
沈沉把姜丞往凳子上一按：“先给他看看，这天下水来着，看着嘴唇颜色不好。”
小大夫把姜丞小脸扭过来：“小孩儿长得不错，你公司的新人啊？”
“我助理，借你锅使使。”沈沉以前常来，记得他柜子里常备的一个小功率热饭器，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了。
“换地方了，在第二个抽屉里，看病就看病，少给我献殷情，我吃过了。”
沈沉蹲着继续找：“不是给你的。”
小大夫悻悻翻了个白眼。
检查完，沈沉被告知没啥事儿，就是一下子冻狠了，多暖和暖和，把胳膊腿儿啊的都揉开了就没事儿了。
沈沉把冒热气儿的玉米粥端过来，怼在姜丞嘴上：“把它吃了。”
沈沉天生不知道怎么伺候人，一腔的热情换来姜丞被烫的嗷嗷乱叫。
“粥也得温着喝啊！”姜丞把脸扭过去，“吹冷了再喝。”
小大夫突然问：“你那宝贝吴大牌呢？”他知道吴珂希也在，周围人都当沈老板养着那么个恃宠而骄的宝贝，但他知道不过都是沈沉自己的心坎罢了。
补偿这么多年，该够了。
他这个科室里姜丞是沈老板带来的第二个人。
虽然时隔五年，是个好兆头。
“他去病房了，应该没什么事儿，活蹦乱跳的。”沈沉略微笨拙把姜丞脸掰过来，“这一口凉了。”然后对着小大夫说：“这部戏拍完，我跟他就彻底散了。”
小大夫：“听说他自己想走？”最近都在传，吴珂希马上跟沈沉的创世解约，他只觉得吴珂希走得远远越好，最好上天。
沈沉：“嗯。”
小大夫：“走了好啊，正好你今天顺道来了，给你瓶儿氯美扎酮，效果差不多，安眠药戒了吧。”
沈沉：“谢了。”
姜丞嘴里嚼着粥，知道他们又在说自己听不懂的事了，然后就乖乖张嘴，等着下一口粥。
小大夫：“没眼看。”
沈沉：“那你就别看。”
小大夫：“忒矫情。”
沈沉：“咱们外面吃。”
姜丞一头雾水又给牵出去，沈沉坐在外面的凳子上喂了几口，觉得确实矫情，就让姜丞自己动手，但是姜丞不拿勺子还好，一拿抖得汤都撒了。
沈沉就把粥一勺一勺喂完，打了个出租把姜丞送回学校。
在这之前又把姜丞浑身上下搓了个透彻，等到姜丞整个人都红乎乎、热突突的才把人放上车，“回宿舍先睡一觉，我给吴导说一声，以后你的通知就先打我这儿，有事我再联系你。”
姜丞被沈老板打发了，全身热乎乎坐在车上。
车上姜丞忍不住想笑，嘴角咧大了刚才被烫的地方就刺啦啦的疼，但是姜丞就是忍不住，越笑越大声。
司机歪着脖子问他：“你笑啥？”
姜丞兴奋扒拉着车座子：“叔，有人给你喂过饭吗？”
*
自己就这几天忙着拍戏课业拉下不少，想着趁晚上是个空挡，去趟自习室。
现代化的学习自主性很大，姜丞当皇子为数不多的课业检查也是极少挨训，无奈先生不重视边缘皇子的教化，书籍管理也极为严苛，导致姜丞看书极少，种类有限。
所以回到学校，姜丞先去了趟图书馆。
把《养猪致富路》还回去，自己找了个地儿，开始看书，书上是姜丞自己找了报纸抱住，看书的时候，都是先洗手。
沈老板给的那本。
里面大多是关于演戏的个人心得，还不成体系，是比较杂乱的随记，想哪儿写哪，姜丞不过看了几页，大概知道这本书的作者就是沈老板，通书一个标点都没有，全是空格。
“嘟嘟——”
“嘟嘟——”
姜丞按了静音。
“嗡嗡——”
“嗡嗡——嗡嗡——”
姜丞看了眼手机，被烦得不行，压着嗓子接了：“喂——”
“你在哪？”
顾宇令人头疼的声音，穿过姜丞耳朵的时候，他脑子就开始疼。
姜丞头埋在桌面下面，“上课呢。”
“哪个教室？”
“别来，我晚上很忙。”姜丞仔细听对面的动静，感觉对面声音隐隐大了点。
“出来一块儿吃个饭，就我跟你。”
顾宇每次都是一个口气，上次喝醉也是这样，我喜欢你，你得跟着我，我来找你，你就必须得去，这还真是天生帝王霸气。
姜丞缩了缩手：“没空，老师看见我了，先挂...”
“哪个老师？”顾宇伸手把姜丞从桌子下面捞起来，姜丞觉得后脖领子灌风，知道大事不妙，赶紧转过头来笑嘻嘻的抓住顾宇的胳膊，“书籍是人类进步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