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中,李辞与赵容倾正在更衣准备入宫赴宴。国宴庄严肃重,二人的衣着自然要体面大方。李辞腰间一般佩玉,正拿着一块玉往自己腰间挂去,却被赵容倾拦住了,看着她为自己配上了一把短剑,通体红色,剑鞘是玉雕的,足有一尺半长。
李辞虽然有些疑惑,并未阻止。她等着阿容为她佩完玉,往铜镜前面一站。只见镜中人锦衣玉带,腰间佩剑,风流倜傥又兼有威仪赫赫。她对自己的形象满意非常,转头问道:“阿容,怎的想起要佩剑了?”
这剑自然不是普通的剑。君子向来以佩玉为美,但佩剑也是常有。剑者,百兵之王。君子佩剑雅致倜傥外又添了几分豪气,高门
勋贵也素爱佩剑,有时甚至二者兼有之。可宫禁森严,禁止外臣执干戈而入,更何况国宴之上,天子近前。故而此剑只是玉剑,更多的时候是做装饰所用,毫无杀伤力。
赵容倾笑了笑,伸手为她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道:“只是想看你佩着。”
李辞听着心中顿感得意,抚了抚佩剑,喜滋滋道:“这也觉着佩剑是比佩玉好多了。”
瞧着天色不早了,二人便备车前往皇宫。路上偶遇了李善夫妻俩,于是便一并入宫。李辞诧异未见小侄女,李善便道:“国宴不比得其他,人员嘈杂,小孩子容易受惊,便不带她来了。”
李辞了然点头表示理解。
朝臣们大多也具是这个时候入宫,马车到了正华门下,大家便下马车走到一起,相互问候了一番便聚在一起朝着嘉兴殿走去,一路攀谈。男子大多拢做一堆谈些家国天下事,女眷也聚在一起说话。赵容倾与世子妃刘姝以及其他夫人作一处,李辞瞅了瞅那帮粗老爷们,顿觉分外嫌弃,反正她也是女子,便跟着女眷走了。
一些夫人瞧着她跟在雍王妃身后,眼神莫名有些吊诡,隐晦地在她与赵容倾的身上扫过。李辞一路全当没有看见,只竖着耳朵听她们谈论一些什么御夫之道,有些手段听起来相当之令人毛骨悚然,她看着阿容在一旁颔首听着脸上似有认同之色,不由得脊梁发寒。
李辞身份到底是有些特殊,她平素也不爱与这些夫人贵女们扎堆,如今才知道这些高门夫人私底下竟如此彪悍,说起御夫之道当真是行家。她偷偷瞅了几眼隐隐被包围在中央的中年夫人,这位是秦右相的夫人,仪态矜贵大方,话不多可依旧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分量,这些夫人们对她隐隐有些钦佩的感觉。一想到秦右相自始至终从未纳过一个妾室,就可以知晓这位右相夫人在御夫一道上的功力如何深厚了。
听了一路的八卦和御夫之道,李辞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嘉兴殿。座位早已安排好,李辞舒了一口气从夫人群中拉着赵容倾坐到了位子上。倒是赵容倾看她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摸了摸李辞白嫩嫩的耳垂,声音低沉而缠绵,“你好乖的,不用害怕这些。”
李辞耳垂微红,对上赵容倾的眼眸,义正言辞道:“我当然是很乖的。”
赵容倾眼中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