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院中有脚步声,很轻,且很均匀,显然是温玄的。
院子不大,所以他屏息细闻,很清楚地知道,他是来到墙角的位置,像是……抱了一坛子酒。
元奕便想到了今日白天里,他生气搬酒的场景,人突然就精神了。
呵,这老头儿玩儿的神秘啊?
他腹诽,欲起身,却在抬手之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被老师抱着。
“这……”元奕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偏头,看温寂忱恍似不曾受到惊扰,方才轻轻地把他的手提起一点。
温寂忱也没醒,阖眸深睡,呼吸绵长而轻细。元奕观察了一阵子,便再次挪上几寸,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鼓蛹出半边身子,外头,温玄拍开了酒坛封泥。
“啪嗒”,是什么碎裂的声音。
元奕赶紧去看温寂忱。这一次,他眉头蹙了一下。借着透进来的几缕明辉,刚好可窥见洒在他面上的几分皎皎月色。不同与白日里的严苛板正,此下,他面容平静而又柔和,藏匿起几分不沾尘埃的孤傲独立,简直是好看的不像话。
却又格外地惹人浮想联翩。
元奕现在,就已经想入非非了。
他突兀地撑着半边身子注视着沉在睡梦里的温帝师,不由自主地忆起前一世里,他来陵南的那回。
也差不多是桃花繁盛的时节。他们途径洄州,因事行得匆忙,是以不曾进城,也不曾到温府一停。
夜间,便宿在了城外的道观里。
是一处破落的道观,平日只一老道打扫。元奕还记得那道观门前有一株桃花树,花枝繁茂,夜间映着月色,于树下投下一片交错的斑驳光影。
是很美,且很宁静的一晚
元奕看着温寂忱,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去了那时候。
同样弯钩似的月亮,同样夹带这凉意的夜晚,也同样的,只有温帝师,和他。
他突然就抿着嘴笑了,然后就如那时般,一点点向下低了低身子。
“老师……”元奕凑在他唇畔唤了一声,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温寂忱眉心动了一动,但是很快便又舒展开了。
果然是听不见。
元奕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动静了,又抬了几分音色,低声尝试道:“温、寂、忱!”
他还是没醒,跟前一世里一样。
他便大着胆子,挨得更近了,仿佛要贴在他身上,“温慎?”
元奕眯了眼睛,视线流转片刻,停在他抿紧的薄唇上。想到白日里,那轻软又柔嫩,且叫他迷恋的触感,被压制的色心无故被挑起,相当地心痒难耐了。
“你不醒,我就……亲你了啊?”
他带着征询的口气,却是没有征询的意思在。薄唇小心翼翼碰了碰他的下颌,又飞快退开,“我真亲了?”
还没醒。
元奕的胆子就更肥了些,胳膊肘撑着地,又看了他好大一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嘟哝:“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答应了可不能说我不对!”元奕砸吧一下嘴,馋的很。
继而,很是谨慎嘬起嘴巴。恍似甚是顺理成章地,在鼻尖点了点。
不是很够的样子。
他又缓慢地,移向他抿紧的薄唇,很轻的亲了一口。
元奕这才算是满足了,美滋滋地舔舔嘴巴,跟吃了颗橘子糖一样,“啧啧,果然好甜……”
他眷恋地磨蹭了一会儿,慢吞吞地穿上靴子去开房门。
温玄还在草庐下,自己斟了盏酒水便老神在在坐着。
元奕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又把房门关严实。
“爷爷,你还会梦游啊?”
“兔崽子……”温玄扭头就训斥他。
元奕走出几步,莫名地,觉得后颈微凉。他狐惑地摸摸后脑勺,心道:可能是起风了。
便也没有再多想,迎了一张笑脸走去草庐。
而在他之后,原睡得亲都亲不醒的温帝师,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双琉璃色的瞳仁儿,没有初离梦境的朦胧感,清明、透彻,也隐隐地趋向深沉。
显然不是刚醒的样子。
他看着一点点走远的影子,不自觉地卷了一下下唇。
——那个被一只奶猫嘬过的位置。
还流有他没干的口水,湿腻腻的。
却好像真的如他所说,很甜。也与遥远的记忆里,那带着桃花味道的偷吻,一样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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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日记——
小皇帝:今天我亲了帝师,距离攻位又近了一步,加油!
帝师:我被人偷亲了两次,他还觉得我一无所知,呵呵……就这样还想当攻,天真!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因为下月要考试,我现在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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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哒~
【文案:】张其一觉醒来发现摊在家徒四壁的破木床上,身旁围着眼睛都哭肿了的老娘亲和小妹。
一问才知晓原身金榜无名,被人毁了婚,年纪又不小了,一悲投了河。
他想既然官途无缘,家境贫寒,不如干他的老本行,做起了红薯粉生意,没想到这路子可比官途来劲儿多了。
然而更没想到的是,城里的小哥儿总是给自己送东送西,他琢磨着,这是对他有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