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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2 / 2)

他笑道:“朕今日,好歹是摸清楚孟邵秋朝中的党羽有多少了,以后再做什么,心里也算有底。”

想想还是觉得知足的。

因为上一世,他总归是单桥匹马的多。没有人给他支持,也没有人会为他担心。当然,更不会有人会为他的安危考虑、为他出头。

即便他是皇帝。

可这一世不一样了。

他有老师啊!老师都像是要站在他身边了,那以后朕还怕个鬼哦!

元奕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温寂忱浅思须臾,还是问了,“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罗塑?”

“这个、这个嘛……”元奕舔了一下干涩的唇瓣,“朕想问问……”

就在这时,外头有宫人道:“太皇太后驾到——”

元奕刚拢了一下被子,殿门被人推开了,几道急促又凌乱的脚步声响过,太皇太后被玉书搀扶着走了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她步履缓慢,想是又开始腿疼了。

早年落下的病,不能着凉,不能遇潮。

“哀家听说皇帝淋了雨?好好的怎么会淋雨?太医来过了吗?”

元奕:……

又来!他咚地一声躺了回去,简直头疼。

他还想问问老师,处置罗塑的事。

毕竟是温家出来的人,他问问老师的意见,应该算是很懂事了吧?

唉,可惜了!

他偏过头,见温帝师退了出去,眼前晃了一下。

可以说是很不甘心了。

他狂躁地掀开遮在脸上的被角,“我说皇祖母,您消停会儿不行吗?太极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还能不知道?”

前朝后宫,您走过的路比朕见过的桥都多,鬼才信你不知!

太皇太后一噎,抬手就是一棒子,“就你能!”

……

这一边,温寂忱退出太极殿,在西苑宫墙转角的位置,见了罗塑。

“太尉回府之后,确实发了一通火气,将他府上的门客都叫到书房议事,想是一时半刻也商量不出什么。”

罗塑道:“经此一事,这朝中形势,陛下应是看的看清楚了。”

温寂忱却不以为然,“他想是很早就已经明白了。”

罗塑不解,“这……何以见得?”

“那封进爵的旨意。”

皇帝猜得到:如果孟邵秋知道他要提拔罗塑,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才没有直接封赏罗塑,而是将旨意改了。

如果孟邵秋今日不阻止,皇帝一定会给他一等公爵。那时,三大辅臣只赐孟氏,即便裴政铭与怀王再不想惹纷争,他的党徒与不下,也绝不会甘心。

而孟邵秋阻止了……

皇帝正好借此机会,将爵位强塞给裴氏。如此一来,裴政铭只要还在朝中,孟邵秋便不会让他顺畅了。到头来,裴氏作壁上观的方式被生生撕破外茧,他们与孟氏之间,便再无安宁的可能。

这岂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会有的算计?

温寂忱越是深思,便越发觉得,小皇帝的这一举动,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

那是一种让他道不出的感觉。

就像是……

“先生,”罗塑突然出声,“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温寂忱回神,不自觉地往后看了一看。

西苑的桃花,已经在雨水的摧残下败了。

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他道:“罗塑,照目前的情形,你的职位怕是不保了……”

“这倒无所谓了。”罗塑倒是豁达,满不在意道:“我们罗家,自来深受温氏大恩,罗家的一切都是温家给的。若没有温老,我也不过是个喜欢舞枪弄刀的山野粗人。”

他笑了笑,“没了也好,没了也轻松。我刚好可以打包袱回陵南,或办武馆,或看家护院,总之饿不死就是。”

温寂忱缓缓地停了步子,眼前落花入泥,却也是颓靡的美着。

“你不在意功名利禄,倒是真难得了。”他伸手捻下挂在枝上的枯蝶,道:“可是,我还是不想让你就此埋没了……”

他松手,被雨水沾湿翅膀的蝴蝶,艰难地扑腾几下,直接绕过弯曲的树干,隐在了最高处。

他道:“我还要你记得一句话……”

罗塑扶手,“请先生赐教。”

“你年长与我,赐教实不敢当。”温寂忱抬眸,目光炯然。

他道:“罗塑,我只要你记住,你的一切,跟温家没有关系……”

“先生,我……”

“你听我说完。”温寂忱截断他的话,默了片刻,他再次开口。

“因为从今日起,你的一切,会是陛下给的,也将是你自己争取的!”

罗塑拧了眉头。

他其实并不是很懂温先生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走出西苑,罗塑很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有种……温先生像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交付于他的错觉。

他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福常侍的话来……

——“陛下不见您,正是要保全您。”

——“就当是……不拖咱们陛下的后腿”

“温帝师原来在这儿啊?叫奴好找!”后头,是福禄的声音。

他刚从裴家赶回来,连口气都没喘匀。进了桃林,见温寂忱被对着一方水池站着,便着急忙慌地跑上前。

“温帝师,赶紧……”

温寂忱回身,“怎么?”

“是、是陛下他……不好了。”福禄扶着树干大口出气,道:“不知怎的,太皇太后一走,陛下便突然高热不退,哭着闹着要见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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