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寂忱:……怕是要当我眼神不好了?
他盯着小皇帝看了一会儿,叹口气,音色慢慢地轻下来,“长公主的婚事,已经早早是订下了,成婚不过早晚的事,陛下应该要早些做好心里准备。”
准备个屁!元奕嘴一撇,“他想得美!朕同意了吗?经过朕的允许了吗?是不是以为有先帝的旨意在,就可以当朕是死的了?”
温寂忱眸中蓦地一暗。
突兀缄默之后,他问,“那……陛下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拒绝啊!”
“不可以。”温寂忱当即便否掉了他的想法。
他道:“先帝圣意在前,陛下擅自更改,不管是对先帝,还是对陛下的声名,都会有一定影响。况且,眼下正值关键时期,陛下一步走错,再想返身弥补可就艰难了。”
“朕知道啊!”元奕倒是乐观,抬起头,丝毫没有被帝师的提醒坏了心情。
他眯了眼睛,“所以朕才不在乎。”
元奕道:“老师你可能不知道,朕心里,就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都知道:朕不仅很不看好这婚事,也很看不好一些人的做派!”
不是都当他还小、都当他无知吗?
他就是无知给他们看了!
也当是让他们见识一下,朕疯起来到底能至什么样的地步!
元奕抿了抿嘴。
“那……陛下想如何?”过了片刻,温寂忱又问。
“嗯……”元奕犹自纠结了一阵,觉得不可说。只道:“就走着看吧!”
他又饮了一盏清茶,“先不说这个了。”
元奕拿起温帝师适才搁在案上的书,随手抽了一册来,“老师,今日我们学哪篇?”
温帝师目光在他脸上落了许久,然后笑了笑,就着他拿起的书,翻到最开始的一页。
“陛下……”
就在此时,福禄着急忙慌地走进来了。
小手手刚被握住,都没暖热乎就被打乱。元奕倏地一下偏头,瞪着好不知趣的福胖子。
那眼神,颇有一种想把他刮了皮丢去喂鱼的狠凉。
他咬牙,一字一顿:“你最好、是有要事!”
“陛、陛下……”福禄被这股威压摧残的头顶要秃,但毕竟是打磨出来的,表面一点儿也不见慌乱。
“陛下,”他稳住步子:“方才清宁宫那边来消息,说平王世子他、他,被巡防卫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