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你不知道如何利用名字,所以有跟没有一样。你有这个能力,我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们的。另外我们怀疑夜斗的父亲其实一直关注着夜斗的动向,但因为他一直以神明附体的形式活着,我们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所以找不到他。你和我们有接触,他可能会来找你,你了解这些也有利于自我保护。夜斗他们其实去保护日和了,他们怕术士向日和下手。”
琴酒终于明白夜斗身边的是是非非了,但他又产生了疑惑。“既然术士创造了夜斗,肯定是有目的的,他必然时刻掌握着夜斗的动向。夜斗难道不知道他在哪里吗?”即使换了身体,夜斗应该也能够感觉出来吧?
大黑的表情更加苦闷了,小福从房间里探出粉红色的脑袋,接口说:“因为小夜斗不想杀他。”这下琴酒更加莫名其妙了,那个术式明显一直在利用夜斗,现在还要对日和下手,夜斗为何还不想杀他?难道是因为父子情谊吗?小福扑向大黑,她脚上的袜子掉了一只,显得十分马大哈,她拿走了大黑的茶杯,一边啃仙贝一边说:“小夜斗看起来特别怕他的父亲,大概是因为从小的阴影吧。而且他是从父亲的愿望中诞生的,一旦那人死了,他可能就会消失。”
以一己之力就创造出了神明?琴酒惊讶的不得了。他所知道的几个神明那都是被无数人合力创造出来的,比如天神在身前被谋害,人们害怕他的鬼魂报复所以祭拜他,结果从这种信念中诞生了天神。比如小福是因为人们把自己的倒霉和贫穷归咎于穷神,于是穷神出现了。
能想到制造一个本源是杀戮的神明和一个残酷无情的野良成为自己的刀剑,这人的来历绝对不一般。神明的来源以及野良这种东西,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琴酒本来是单纯想来看看一目连过的好不好,结果揣着一顿心思回去。虽然他和夜斗等人有交往,但术式、野良感觉离他十分遥远,术士没理由针对他,但某天相良在放学途中遭到面妖的攻击,幸好妖狐跟着他才没有出事。琴酒一边紧抿着嘴唇给他包扎,一边怒火中烧。他并不怕术士找上自己,但对相良下手就触到了他的逆鳞。原来他是独自一人无牵无挂的,但是现在他有了软肋。
当晚他就去了小福家找夜斗,追问术士的下落。“他是人吧?既然是人就能被子弹杀死,你不动手就我来。”
夜斗垂着头坐在榻榻米上,不说话。琴酒的声音冷冷的,就像是在地下流淌了千年的暗川:“你怕死吗?因为害怕自己的命脉消失,所以即使他一直在害人,杀死了惠比寿,威胁到了日和和相良,你还是在保守他的身份。”
夜斗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挣扎。“不是的!”为什么他明明已经见过父亲,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却不告诉小福他们呢?他虽然害怕消失,但日和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其实原因是他对父亲的恐惧。从小时候起他就害怕父亲,曾经他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听从命令去杀人。后来樱引到了他,告诉他什么是对错善恶,然后父亲就派野良害死了樱。父亲从来不责怪他,只是伤害他身边的人从而逼迫他。但是妥协真的有用吗?父亲已经出现在日和面前。“我不是在包庇他,而是我打不过他,但原因我无法告诉你。”
琴酒火冒三丈,要不是估计自己打不过神明,他绝对向夜斗开几枪。他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自己去调查!”术士需要将夜斗控制在手中,就不会允许能影响夜斗的日和存在,小福也是日和曾经遇到危险,那么他直接监视日和就行了。
妖怪是可以让自己不被人类看见的,琴酒让妖狐每天陪相良去学校,大天狗则跟着他。日和作为高中生生活十分规律,监视起来没有难度,她现在每天在学校里都有夜斗和雪音当保镖。监视了几天后术士终于行动了,在日和放学后去自家医院的时候,术士派出面妖附身护士和病人,在医院里造成混乱。
“真是一贯的手法,对旁人下手。”琴酒厌恶地说,转向大天狗:“你能感觉到他在哪里吗?”大天狗望向上方:“天台上。”他抓住琴酒,黑色的翅膀张开,瞬间就飞到了天台上。只见夜斗和一个手握禅杖的高中男生激烈战斗,这个男生就是术士吧?琴酒当即对着术士开了一枪,夜斗瞟见他,反应极快地劈开子弹。此时毘沙门骑着狮子向这边飞来,术士看了琴酒他们一眼,迅速开溜。
琴酒把枪对准了夜斗:“为什么阻止我?你打不过他,我可不怕,而且毘沙门也来了。”
夜斗边担忧地查看雪器,边说:“他现在是附在藤崎浩人的身上,要是用子弹打中他,藤崎就死了!”
琴酒暗骂一声“麻烦”,现在的问题还不只是藤崎,假使杀掉藤崎,术士能够离开这具身体继续活着就麻烦了。毘沙门眉毛倒竖,显然很想揍夜斗一顿,但当务之急是处理掉医院内的妖怪,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多起暴力事件。气到徒手撕妖怪的毘沙门满脸杀气地下楼,琴酒想了想决定离她远一点。
解决众多的妖怪花了太多时间,直到深夜众人才聚集到杂货铺。日和因为妈妈被袭击与夜斗发生冲突,但这个善良的女孩最终摆脱了仇恨,没有被妖怪诱惑,与夜斗和好了。术士是想要利用日和的悲伤挑拨她和夜斗的关系,让两人相杀,这次失败导致两人关系更加亲密,想必还会继续动手,但这些不是琴酒此刻关注的,他现在想知道的是神明是否有办法在不伤害藤崎的情况下把术士给干掉。至于夜斗的命脉问题,他其实想出了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