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着这次她在宫宴内并未闹出什么大的动静,罗兴秦心情破好,竟是笑着道:“什么事,你且说说吧。”
“阿苏想请求父亲准许姨娘回落英院歇息,她到底是尚未坐稳胎,女儿怕她坐这一晚对腹中胎儿不好。”
罗盈坐在她旁边,闻言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道,“五妹妹,你这话说的,让祖母的面子往哪里放?刚刚她老人家可是开口说了
,赐赵姨娘在软榻上歇着,是她自己非要坐在这里的,如今你又让她回去歇着……”
“莫不是你以为大家都守在这里是玩闹呢?”说完,她捏着帕子挥了挥,脸上尽是好笑。
罗苏抬眸,果然就见罗老夫人的脸色一沉,便是罗兴秦也有些不虞。
赵芸见此,忙开口道:“婢妾没事的,”
说着,她暗自拽了拽罗苏,勉强笑了笑,“阿苏,你莫要多事了,不过一会儿,婢妾没事的。”
她张嘴闭嘴就是婢妾,听得罗苏心里一阵难受。
可又不得不说,为人妾室本就这般。
各种复杂百般苦味。
“那姨娘你若是觉得不舒服了,便与我说。”
赵芸坚持,罗老夫人和罗兴秦又都没有开口发话,罗苏也只得作罢,又朝她靠了靠坐着,语气轻轻道。
“好,你不必担心了,好好守夜才是。”赵芸笑着拍了拍她手背,如此说道。
罗苏拧了拧眉,叹口气。
幸好,因着青芜伤口未好,跟着来的青芜,若真是有个不舒服,也有个照应。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怎么,眼看着到了下半夜,赵芸都安安稳稳的。
罗苏心中高兴。
可那边罗盈却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五妹妹先前还总说赵姨娘身体柔弱,扛不住,怎么我瞧着这都一夜过去了,赵姨娘精神好
的很呢?”
她因着熬了一夜,真是不虞想发脾气呢。
余光瞥到赵芸和罗苏母女俩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知怎么就觉得格外刺眼,忍不住就开口讽刺了几句。
罗苏也有些疲倦,此时听她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可她一个庶女,又是妹妹,若是现在与罗盈吵起来,那是一点儿便利不沾的。
在尚书府待了这般久,别的她没学会,扮猪吃老虎,落泪装可怜确实学的十足十。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脸,哀声道:“三姐姐若是觉得阿苏与姨娘不顺眼,尽管与我来便是,只是姨娘身怀有孕,体质确实虚弱……
”
“行了,你可不可以少装?”罗盈脸上一阵恼怒,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扬高。
“盈盈。”罗兴秦皱眉斥了她一声。
陈氏见此,忙呵呵笑着打圆场:“老爷别动怒,阿苏与盈盈,小孩子嘛,总爱为了些口舌之争闹脾气,一会儿便又好了。”
话落,不等罗兴秦开口,她又转头盯着罗盈,假意斥责,“你也是,孩子家家的,哪里那么多话?有些事情心里有数便好了,说
出来大家都不好看。”
罗盈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