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紧咬着唇,眼泪终于决堤,恨声道:“你也犯不着用这样的话来污蔑我,傅雪失态先告辞了。”
顾明照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径直离开回府。
顾老夫人上了年纪,撑到用过午饭便回来了,正在花园里修剪花,瞧见孙儿气冲冲地走过,连看都未看自己这个长辈一眼,怒道:“明照,你近儿越发不成样子了,是不是得让你父亲敲打一顿才成?”
顾明照这才回身向祖母行礼。
“那字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更有人问我们宁国公府是不是中意那个阮家丫头,真是天大的笑话。有些人便是披上了凤衣也改不了是只山雀,我顾家怎么会让这种不明来路的人进门,过阵子我会让人正式到傅家下聘,这段时间你再不许出府。”
“祖母,当年您嫁与我祖父时也不过是个七品县令的女儿,那时只言情意便是佳话,为何轮到孙儿却不成了?她好歹背靠魏相,与您相比且更胜一筹不是吗?”
顾老夫人不想亲孙子竟然敢翻自己的丑事,气怒下道:“你懂什么?这天底下的人哪个不是精明的?不懂规矩,没见过世面,哪个不在背地里笑话?笑我无妨,可她们却是在打你祖父的脸,我不能让你也受这等委屈,你要知道祖母是为了你好。”
顾明照低笑一声,为了他好?所以就能什么都替他决定?
以往他不知道那个一直留存在脑海里的人是谁便罢了,现在知道了,他又如何能放得了手?
“祖母疼爱孙儿知晓,只是您也知道孙儿的脾气,可不是乖乖听话的。”
祖孙两人不欢而散。
阮青烟并没有和段嫣说自己弟弟瞧上阮宁的事儿,只说自己听人说这位姑娘甚是良善,她有心想要结交。
段嫣不疑有他,笑道:“传言不假,虽然出身差了点,但是在傅二爷家中唯一一个说理的人。听说傅二夫人最不喜欢这个庶女,私下里时常打骂,是个命苦的。不过你与她交好,兴许看在相爷的面子上,傅家人待她也能客气些。”
“那是再好不过。”
两人在湖边看到独自发呆的傅宁,两人刚要上前,却见那安静的人儿抬起袖子不住地抹眼泪,又生怕人看到强忍着。
“傅小姐一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傅宁被吓了一跳,一时遮掩不得,只得背过身不敢看她们:“没,没什么……沙子迷了眼睛,让两位小姐见笑了。”
阮青烟也不好逼问,说道:“园子里的花开得正盛,傅小姐与我们一道去赏吧?我们几个都是喜静之人,能说得到一起。”
傅宁有点担忧,小声道:“傅宁何德何能,如何敢高攀两位小姐,好意傅宁心领了,我想在这里坐坐。”
阮青烟想了想说道:“傅小姐可是顾着傅夫人?女儿家交好本就是常事,我看那位傅婷小姐身边有不少交好的小姐。你敬重夫人是应当的,可也不能将自己给关起来,你说是吗?”
既然傅宁死的莫名,定然是被人给害死的,畏畏缩缩丢了命不可惜,但若是能帮着一个人敢与天争命,与阮青烟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也不必让弟弟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