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之脸上一阵得意:“那丫头嘴硬死活不说,没想到还是被我给套出了话,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姑母和傅夫人好像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华珍道长手上,那些年可有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华珍是什么人,她有何能耐让两位贵夫人承她的情?”
顾明照思来想去也想不出顾家到底发生过何等大事,攒眉道:“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你看你……”
王允之显然知晓他存得什么心思,话都没让他说完,直接拒绝:“问不出来了,就是有我也不问了,你要是非要我问,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兄弟。”
顾明照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情顿时被他给逗笑了:“放心,我不是让你去找他们。只是我今儿打算去趟魏府,想让你帮我拿个主意。”
王允之简直不敢相信,明知道姑姑不喜,他还这般大张旗鼓,惊道:“你这不是诚心给姑姑找不痛快?那天姑父没去魏府心才刚落在肚子里,你又开始不消停,好歹晚两天。”
顾明照轻笑一声,已然没了吃东西的胃口,手中汤匙搅动着热气微弱的汤:“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不太平了,在娘找我来之前,我得先出门。”
王允之并不知道着母子俩又发生了什么矛盾,下意识地以为顾明照又对傅雪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我都和你说过了,如果真没那个心思,就不要去理那个傅雪,你偏不听我的。不是说要去见那个华珍道长?我可听说了,她们师徒三人已经轮番拜访过阮家了,就冲她和姑姑的关系,去做什么的,你应该清楚。”
顾明照索性不喝了,稍作整理衣衫,一刻也不等直接出门了。
王允之转身问道:“你一大早就去?”
顾明照没理他,若是时间太早,他便在外面多待一阵,哪怕明知娘会失望,他也不打算退后一步。
而此时京城满大街追逐嬉戏的孩童已将改过的词唱遍,再加上有心人三三俩俩凑做一团说起顾傅两家的亲事,自然理所应当地阮青烟也给扯了进去。
“你们知道什么?两家的亲事是家中长辈定下的,世子爷并不愿意,但那阮小姐的出身也配不上宁国公府,这不是自己给了人话柄肆意污蔑?若真是哪家派人故意弄脏阮小姐的清誉,阮家又能如何?说到底还不是要将所有的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
那些人也明白阮家的难处,只是这稍显突兀的歌谣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歌谣把阮家小姐唱的也太好了,简直和天仙下凡似的,该不会有人……”
那人双手合拢发出一声响,说道:“兄弟,你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我也好奇来着,便找了个孩子问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唱这个。你猜那孩子怎么和我说的?
有人说只要把这歌谣唱出来就给他们买糖吃,就在教其他孩子的路上遇到了洛宁寺的圆明大师,直言这词太过恶毒,分明是要将清白人推入深渊一辈子不得翻身,孩子天真又何其无辜,这人太过歹毒。又一番掐算,寻人改了唱词。能得圆明大师称赞的人,能差得了?”
京城皇家寺庙中也有声望极高的大师,但与老百姓来说圆明大师却不一样,这是位没架子且心怀仁慈的大师,时常救助穷苦百姓,他的话自然无人不信。
而此时魏嬷嬷弓着身子站在夫人身侧,看了眼正气头上的夫人,轻声劝道:“世子爷只怕是一早知道了您的安排,这才……只是有圆明大师出面,也不好……”
顾夫人气得脸色发青,更显出几分狰狞,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咬牙切齿道:“这混账东西!明摆着来反我的意,终归不是自己的,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我忍不了了。”
魏嬷嬷跟着叹口气:“您还是得忍,这事就算老爷肯不追究,老太太那里也不成啊,当年她本就挑剔您的身份,这几年勤勤恳恳操持府里事务,她还时不时地挑您错处,若是真把这事给捅出去,您还怎么在国公府立足?夫人,您总得为自己想想。小姐……的心思也不在您身上,她本就是有气性的人,若是知道您为了……只怕会怪您。”
顾夫人虽然被安抚下来,但依旧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难道由着他把阮家的那个丫头娶进门?我这一辈子上头有座山压着,媳妇熬成婆再来一个气我?”
话虽这般说,但她说到底还是不敢嚷嚷出去,只敢在自己屋子里生气。
魏嬷嬷还想要劝,从外面闯进来个丫头,眼神慌乱又急切。
顾夫人不快道:“什么事?匆匆忙忙的像什么样子?”
“夫人不好了,世子爷去魏相府了,听说是想亲口和魏夫人求娶阮家小姐,不巧的是阮老爷也去了,两人在路上碰个正着。”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