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二七慢吞吞地道：“也不是不一样，有的还有，有的变了。反正你不要闹笑话就行，最好能安心做一个文盲。”
赵素衣倒没有反驳，毕竟与其闹出“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的笑话，还不如安心当一个文盲。
下午，去粥棚帮忙施粥。之后一连几天，赵素衣都在粥棚帮忙。
这几天论坛里有一个帖子比较热门。是一个失宠的昭仪开的图楼，楼里都是她的插花照片。
在二十一世纪，赵素衣曾有一个好朋友的父亲是教插花的，虽然她对此没有什么研究，但是看得出来，那昭仪的技术很不错。
“……她的花弄的那么漂亮，我都想学了。”尚晚彤找赵素衣聊天的时候不无羡慕地道，“只可惜，我若真的学了，我家那口子一定以为我故意想法子勾引他。”
赵素衣道：“不至于吧？你学的时候低调一点儿，也许就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了。”
尚晚彤却道：“身在宫廷，最重要的是中庸之道。宫里的事情瞒不住他的，他不喜欢。”
赵素衣道：“那他其他妃子呢？你们在宫里不能找点儿新鲜的事情干，岂不无聊透顶？”
尚晚彤道：“能干的就是绣花，画画，偶尔再去御花园里散散心……啊，对了，弄点儿吃的东西也是好的，只不过如果他不来，我们不能眼巴巴地去送……”
赵素衣道：“虽然你那边的情况不像许多人那么危机重重，不过如此桎梏，倒也无聊无趣得很。”
尚晚彤这回沉默了半天，才回道：“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能做，若不担心引他猜忌，想学多少便学多少。只不过我之前曾经想和他谈恋爱来着，所以我已经被他记过黑名单了……短时间内，还是别去招他了。”
赵素衣：“……”
她想了半天，也只能发过去一句“虎摸”。尚晚彤非常健谈，但甚少谈及她与她那口子的感情问题。每每透露的只言片语，赵素衣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是真的对她家那口子动了心。
只不过，悲哀的是，她家那口子是坐拥三千后宫佳丽的皇帝，而她只是他的妃子之一。
这样一对多的模式，注定难发展出什么爱情。
…………
转眼间就到了该去宋阳的日子，赵素衣打包好了行李，与萧慧娴说了一夜的话。
第二日出发的时候，主簿季子俊来接她。赵素衣带着大包小包上了马车，跟着大部队一直往城外的驿站赶。
一路颠簸，骏马蹄急。
赵素衣从出发伊始便没瞧见过陆含风，或者说，她已经好几日没看见陆含风了。施粥的粥棚拆了的时候，陆含风都没有出现。
下车之时，终于忍不住问季子俊，道：“季主簿，陆大人呢？”
季子俊道：“陆大人他先行一步，特意让我们接送姑娘。”
赵素衣心里一个咯噔，便知道陆含风这怕是故意躲开她。
那日莲花池边，陆含风定然是认为快刀斩乱麻更适合她对他的“表白”。若是换个姑娘，只怕已因为这样的拒绝而黯然退让，而对赵素衣来说，她有些失望，也受了些挫折。只不过宋阳之行到底才开始罢了，如若到最后陆含风仍是如此坚决，那时候，她才会考虑考虑退一步。
如今，要说放弃，却也太早了一些。
“我知道了。”赵素衣微微一笑，混若无事地冲季子俊敛衽行礼，“这一路上，有劳主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