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衣好笑道:“我都还没‘亵玩’过呢,怎么知道不能‘亵玩’?”
九五二七:“……”
如果它没理解错的话,赵素衣是在和它说黄.色笑话吧,是吧,是吧?
“九五二七。”赵素衣微微敛笑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排斥。”她一边继续哈气,一边换了条路灯火更亮的小路走,“你一直都不想我看上他,可是在这个世界里,其他人难道能比他更好?”
九五二七沉默了半晌,才道:“其实,陆含风……他……”
“怎么了?”
九五二七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反正我说了也什么用。”
赵素衣最不喜欢别人这么卖关子了,忍不住戳了它两下。
九五二七这次竟然连“嗷”都没“嗷”,只在她脑海里发出了“唏嘘”的声音。
“……前方有人!”
过了一座小桥,赵素衣终于听到了一点儿动静。
欣喜地加快了脚步,希望能瞧见陆含风他们。
只不过,等赵素衣再往前走瞧见人影时,她却先见到了裹着狐狸围脖的乌诗诗。
大红的灯笼,关闭的客栈门前一小馄饨摊子。
在这样的灯光下乌诗诗略高的颧骨似乎都柔和了不少,而她的眼睛中似乎有光,正拿着大碗敬一桌的差役们酒。
陆含风和季子俊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季子俊高声道:“诗诗姑娘,你可莫要喝多了!”
乌诗诗围着件硕大的黑色披风,充满豪气地道:“今天这个日子便是要不醉不归,大家说,对不对啊!”
差役们嘻嘻哈哈地道:“对!对!!”
陆含风侧头看了她一眼,季子俊似乎和他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两个人便在那儿单独地喝着酒,却没有去阻拦乌诗诗与差役们的兴致高昂。
“陆大人。”
赵素衣举着伞,走到了陆含风桌前。
季子俊抬头的时候,错觉赵素衣是披星戴月而来。
今晚天上没有了月亮,可是满天的星辰仍旧很亮。
当雪花纷纷地落在赵素衣的伞上的时候,伞下的人的眼眸,便似乎更加盈耀了一些。
陆含风起身,凝视着她,缓缓地道:“你怎么来了?”
赵素衣道:“忽然想找你说说话,所以我就来了。”
陆含风目光微动,道:“……雪下的太大了,我送你回去。”
季子俊连忙站了起来,陆含风吩咐季子俊等会儿把乌诗诗送回县衙,而后他将他放在桌旁的油纸伞也拿起,将扇撑开。
赵素衣后他一步,与他一同迈入纷飞的大雪里。
………………
“……我做的水泥成功了。”
赵素衣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忽地道。
大雪纷纷,呵气如冰。
道旁民居多是挂着大红的灯笼,然而灯笼却也无法将这夜弄得更加亮些。
陆含风就在这样暗的灯光里,道:“我知道。”
赵素衣笑了笑,道:“我还让徐坊主帮忙烧了许多砖头。”
陆含风道:“这个我也听说了。”
赵素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可惜的是,我想垒一个保暖的炕头的时候,却发现水泥一和出来就结成了冰。而若要它不结冰,就得在屋子里烧炭盆……”
陆含风转眼看她,道:“那你试过烧炭盆了吗?”
赵素衣老实地道:“试过了,然而才砌了几排砖我便叫停了。因为只要不烧炭盆……它就会结冰……”她脚步一顿,瞥向他道,“如果不管不顾,等灶烧热了,里面的冰融化了,会出不少的孔隙。”
热胀冷缩。
赵素衣虽然不确定到底会不会出问题,可是工匠却劝她等天气暖和一点儿的时候再建造。
等天气暖和再建,她就还得先熬过这个冬天。
“如果我在天气没那么冷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便好了。”赵素衣道,“但我当时却想这想那,顾虑太多,失了时机。”
陆含风淡淡地道:“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何必如此苛求?”
赵素衣点头,道:“所以我当时如果不想那么多,失败了也不过‘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到了如今,不管是现在建还是等春天,都已在那‘十之八.九’的不如意里。”
陆含风脚步也是一顿,道:“赵姑娘似乎话外有话。”
赵素衣不由地笑了,歪头看他:“陆大人认为我是话外有话吗?”
陆含风与她对视:“虽然我不知道赵姑娘想说什么,但你的确是言外有音。”
赵素衣道:“和聪明人说话便是有这个好处,我都不用开门见山,你便已经知道我有话想说。”
“那……”陆含风缓缓地道,“赵姑娘是想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