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昭注视他半晌，叹息了一声。
聂羡鱼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那第三个要求呢？”
“第三嘛，”陆明昭想了想，歉意的笑了：“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到了再说吧，我保证绝对不是什么苛刻的要求。”
聂羡鱼爽快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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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闷热，天灰蒙蒙的，偶尔能听见两声闷雷滚过。
眼看要下雨了，集市的摊主顾客们收摊的收摊，回家的回家。陆明昭又帮两位女士相术后，便收拾茶具准备下班了。
“陆大师，你明天还来吗？”差一点点就能轮到自己的零食摊老板娘依依不舍地问。
陆明昭：“不了，可能以后也不会来了。”他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拿出一袋茶叶，送给女老板：“这是我自己炒制的粗茶，明目降火，适合夏天喝，送给你，谢谢你一直帮助我。”
女老板不好意思的接过礼物，红着脸道：“也就在那些混蛋男人找你麻烦时多了句嘴罢了，举手之劳啦。因为有你在，我这饮料零食都比之前卖的多哩。”
临走时，还找陆明昭要了几张签名：“等你出名了，我也跟我那群姐妹炫耀一下，我曾经跟当红巨星当多邻居呢。”
刚才在聂羡鱼和陆明昭聊天时，老板娘仗着有利位置，没少听小话。
作为表演之城之称的恒城，来此实现表演梦的年轻人数不胜数，虽然大都折戬沉沙，一辈子都只是默默无闻的龙套，可指不定哪一位哪天忽的爆红了呢？更何况陆明昭是数一数二的算命大师，既然愿意去闯娱乐圈，必定有十足把握。她很看好他！
看着女老板两眼放光激动的离开，聂羡鱼忍俊不禁：“你的顾客怎么一个个都像追星少女似的？”
“不知道。”陆明昭摇头：“大概是因为我算命比较准吧。”
聂羡鱼：“……”一时他不清楚陆明昭究竟是开玩笑，还是假正经。
不过看他坦荡的脸，聂羡鱼决定信他一次。这人对自己的魅力很没数啊，他想。
两人前脚刚进公寓大楼，后脚倾盆大雨哗哗啦啦倾泻下来，仿佛打翻了的热水瓶，天与地连接成一片，泥地上升腾起一片带着热度的水汽。
因为天色变暗的缘故，公寓里的光，更暗了。
“既然你不缺钱，怎么不换个好点的地方住？”聂羡鱼感受着周遭不自然的阴冷，实在不是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这里很安静，晚上睡觉不会担心车经过时的动静影响睡眠。而且，邻居也很热情。住着挺好的。”
陆明昭一手提着茶具，一手提着刚买的蔬菜瓜果走在前面。虽然穿着不到一百的白衬衫和黑长裤，可举手投足间总给人一种风度翩翩举止有度的古代世家公子的感觉。
这种令人舒适的干净气度连他周围有钱有权的N代们身上都鲜有见到，居然会出现在一默默无闻靠算命为生的男人身上，实在是太奇怪又太神奇了。
陆明昭准备掏钥匙开门，可双手都拿着东西，行动不便。聂羡鱼索性抢过他手里提的塑料袋，指间不经意划过对方皮肤时，感觉到一丝不自然的冰凉，和之前遇到的小姑娘挺像。
陆明昭看着自己的右手顿了下。
出租屋房间不大，粗略估计有二三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卫一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具不多，都摆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可聂羡鱼的脸色自进屋后就有些僵硬，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忽略。早上他刚被一浑身血味的厉鬼熏陶过，这个味道绝不会闻错。
聂羡鱼幽幽地望了眼去卧室更换衣服的陆明昭的背影，将塑料袋在厨房放好。客厅只有一张双人沙发及电视机，藏不了人。厨房也干净整洁，白墙干净得连块芝麻点都找不到，橱柜都是开放式，更不存在藏尸的可能。
他又借故去厕所了一趟，仍未发现什么异样。
一番排除法下来，血腥味唯一的可能来源，只能是卧室了。
聂羡鱼阴沉着脸，设定好紧急拨号键，将手机调成录像模式后，轻轻地慢慢地向陆明昭卧室靠近。
远远就瞧见陆明昭毫无形象的趴在床尾用晾衣杆往床底大力巴拉着什么。
“太不像话了。”陆明昭眉头皱成川字，不满地嘟囔着。
紧接着，聂羡鱼眼皮一跳。
一双绑着蕾丝蝴蝶结的女人断脚从床底扫了出来，大大咧咧横亘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