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眼天下,善良的被践踏,无辜的被杀戮。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
白骨累累,血泪斑斑,究竟成就了何人的至尊之位。
真是够了。
朱唇轻启,声若梦呓:“传我落英令,即日起断绝鸟族吃食,谷物果实,入翼缈洲之境……则腐。”
轻吹指尖,薄软白梅悠然飘远。
润玉双目微红,看着偲麻孝服,手上青筋泛起,冷哼一声,将托盘掷了出去。
刚进门的小泥鳅吓了一跳,怀里的花瓶差点脱手。鲤儿看看润玉,又看看落在地上的衣服:“大哥哥为什么生气了?”
润玉瞥向门口,见他抱着一大瓶梅花:“鲤儿……你怎么来了?”
“姐姐说,院里梅花开得好,正适合今日清供,叫我将这瓶白梅送来。”
“不染?”他缓了口气。
簌离灵前的花,是不染每日选了送来的。
接过梅花,换下昨日的白菊,抬眼望着娘亲的画像,眼尾染上一抹艳红:“姐姐呢,她走了?她可还说了什么?”
鲤儿眨眨眼,大哥哥怎么知道的?
姐姐走时,还让他转告大哥哥一句话……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润玉的目光落在白梅上。
幽香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