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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交锋(2 / 2)

“放,还得放准了。”陈故山嗖地站了起来:“我要亲自督战!”

那传令兵唯唯诺诺地说:“将军没有亲卫相保,贸然前去怕是会有危险……”

“无妨,我就是他的亲卫。”沈弥生却拿起陈故山的头盔,拍了拍屁股站起了身,笑着对陈故山说:“来,陈将军,我给你把这铁帽子戴上。”

那小校飞奔回前线传令,陈故山便在后面等沈弥生全副武装起来。打了这么大半晌,敌方还一人未杀,自己人倒是折损了十几个,陈故山是又气又急,恨不得拿根棒槌从城墙上跳下去杀人。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瀛人既然不打算休战扎营,不如趁机打他个人仰马翻。陈故山从暗处悄悄攀上了城墙,却并未登顶,只隔着一层楼,方便察看前线战况。大将军亲临,前线焦灼的士兵们军心大定,即使这一日下来未曾休息,也强震精神想在大将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陈故山却让他们下去休息了。重盾兵只能缓缓地顺着梯子从城墙上爬了下去,换了批身着皮软甲的弓兵上阵。

这些前排弓兵从一早便期待着杀敌,蓄力良久,也正好趁夜色不必太仔细着动静,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顶到了阵前。他们将百丈弓齐齐拉满,每个箭头皆按陈故山吩咐,预先涂抹好了箭毒木油,只待见血封喉的一刻。

安平军的第一次大反击,在等一声号令。

而它终于来了。

“弓兵!放箭——!”

前排兵得令,松开了拉满弓弦的手指,弓箭嗖嗖地带着呼啸射了下去,只听得城墙外一阵哀嚎,搭建在一起的木筏被摔倒的士兵给跌了个散。陈故山有些兴奋,微微用力咬住了嘴里的一块肉,克制住自己没有喊叫出声,却克制不住眼里闪烁的光。

他暗自镇定了一番,从瞭望台远远地看着瀛人的队列变化,下令道:“再放,连放十发,将他们冲城的梯头兵剿灭。”

小校喊得破了音:“将军有令,再放十发!”

弓箭离弦之声与敌方中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陈故山微微眯起眼睛,觉得这声音真是吵得很。

他又想,所幸这群来势汹汹的攻城兵并未装配最坚固的铁罗圈甲,不然自己这二三百来弓兵算是废了,仗还不知道要怎么打才能赢。

而现在大批是瀛兵被箭毒射中,两刻钟之内必然浑身抽搐、倒地而亡,绝无侥幸逃出生天的可能,他们便可大松一口气了。

只是城墙延绵、守兵又分散,陈故山有些担心对方找一处防卫疏松的地方靠蛮力拆墙进城。但看瀛人这架势,似乎只带了一架云梯前来,难不成真准备对着他派重兵把守的几个大门硬攻?实在是没拿他们安平军当回事。

陈故山却突然笑了。瀛人的自大与傲慢镌刻在骨子里,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面对一个谨小慎微的对手,远比面对一群莽撞无脑的悍匪费劲得多。

此战打至现在,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拼,安平军在陈故山亲率之下小胜一局,瀛人一下子损失了四五百的梯头兵,顿时收缩阵营,回到了营帐里,算是宣告暂时休战。

陈故山刚松了口气,一旁的沈弥生却拽了拽他的后领:“回去吧。”

要不是他这么一声,陈故山几乎要忘了自己身边还站着个人。他转过头去,神情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重重地点了点头:“赢了,可以好好休息一夜了。”

回了营房,沈弥生便强按下陈故山叫他抓紧时间睡一觉,自己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无担忧地看着窗外东边的方向。

他总觉得那边要大事不妙。

次日天还没亮,东门派来的传令兵便仓皇狼狈地来到陈故山房外,跪地疾呼道:“报!武鸣门支部告急!瀛人已然渡过苏沟,有两个千人师,其中一半携带火.枪,我方死伤惨重,共损失弓兵八十,盾兵一百五!敌人后方还有远弓手五十对,我们打不过了!”

陈故山本就是浅眠,听完这些彻底精神了起来。他抬头征求沈弥生的意见,眼神里残存着掩盖不住的慌乱与迷茫。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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