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我回公司找找。”这下,樊野也开始不好意思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扔在公司那么久没找出来,他很少办这么缺心眼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我肯定说了,四爷。”Vivien顿了顿,“不过刚出院那会儿你精神不太好,我不是还劝你别加班的么?”
确实,身体上的虚弱会影响注意力的集中,可能Vivien说了他走神没听见也说不准。
挂了电话,樊野特不好意思地跟丁若云说:“明天没事,我回公司找找吧。”
丁若云看了他一会儿,捏了下他的手:“咱们一起去。”
年初一公司锁着,好在万景独自坐拥一整栋楼,锁了也不怕,身为老板的樊野总能拿到钥匙,两人从边门摸了进去,临时打开总闸,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直奔顶层。
“之前一堆过期文件我都塞在这儿了……”走进办公室,樊野打开了靠墙的玻璃柜,“应该就在这堆东西里夹着。”
丁若云跟在他身后走进办公室,摸了摸裤袋里的东西,咽了口口水:“我来帮你一起找。”
“结果昨天你还是没说要问什么啊。”樊野边找边说,“你找那堆吧。”
“……找到再说。”丁若云含糊道。
一个明显不同于纸质文件的东西能在樊野眼皮子底下存活几个月没被发现,自然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两人先后翻找了柜子、办公桌、休息室、茶水间、会客沙发等等地方,最后在办公桌桌脚的地毯下面发现了被压在那里的户口本,前后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好在没丢。
丁若云捏着刚到手的户口本看了看,上面的住址是他没见过的,大概是樊野名下的某套房子,户主写的他的名字,下一页就是豆豆。
这个“黑户”小朋友终于有了属于他自己的户口本,“丁航”两个黑色的宋体字被端端正正印在上面。
然后他把户口本合上了,递到樊野面前。
樊野挑了下眉:“嗯?”
“那天回家拿户口本的时候我就在想,”丁若云说,“拿到之后正好可以和你去民政局领个证……你看怎么样?”
樊野一愣。
“这个……”丁若云摸了摸,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也一并递了过去,“给你的。”
樊野接过礼盒,打开——
“一直都是你送我东西,我也没回送过什么礼物。这个图纸是我请教了设计老师之后自己画的,样子是请工匠师傅打的。刚开始学,水平有限,明年我再努力做个新的给你换上。”丁若云看着他,认真地说。
小盒子里躺着两枚素净的男戒。
和大牌戒指比,它或许少了一份精致典雅,但胜在独一无二。
“这还真是……好新奇的体验。”樊野缓缓地说。
他长这么大,送过无数人礼物——父母的、亲戚朋友的,客户往来的——难得收到这么珍贵而用心的……求婚礼物。
“那你答应么?”丁若云问。
“答应,怎么不答应。”樊野从盒子里摸出其中一个大一点的戒指给自己戴上——无名指,尺寸正好——接着拿起另一个,去牵丁若云的手,把戒指往上面套,“我不是早就跟你求过婚了么?那会儿你不同意……”
“床上的话怎么作数?”
“也是,”樊野笑了,“咱俩都是男人,上了床嘴里的话都不能信。”
他牵起丁若云的手,在那戒圈的位置轻轻吻了一下。
……
民政局是说说的,他俩的关系并不能拿去民政局登记。
年后,两人准备了一下手续,抽空飞了趟巴黎,在当地登记结婚。
这段感情发生的顺序不太对,先上了车才补的票,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已经很不容易,实在不想在婚礼一事上折腾自己,领完证后迟迟没办,直到樊野他外公都跑来催他们了,才“勉为其难”地进行了一场小范围的简单婚礼。
事实证明,丁若云在珠宝设计上确实有点天赋,在学习进入正轨之后,他把自己的比特币账户整理了一下,将借来的前还了,只留自己的资金小玩一下。现在他对赚钱确实有点无所谓了,不过自己能存点私房钱也是好的。
樊野还找了个机会将沈盼约出来,三人一同吃了个饭,当作答谢。
无论怎么说,她的确在丁若云最困难的时期代替樊野帮了他许多。
若没有那些艰难度日的过去,便无法体会到这平凡的现在有多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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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忘记说了,阿云送樊野的那个永生花是有原型的。
名字就叫“大声说爱你”,野兽派的,马云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