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东是个自恋又爱慕虚荣的老男人——从他四处吹嘘的个人辉煌履历就可以猜到了。他每次签下什么高人气的艺人，或是买下了什么大热ip剧，都要弄个蛮大排场的发布会，做个看上去高大上的ppt在屏幕播放，自己一个人在舞台上做演讲，搞得像是手机厂商的新品发布会一样。白梓然入职以来是第一次在现场见识，自然是有颇多疑问要询问曹歆了。
“这次的重大发表，有三项。”曹歆也压低了声音，跟白梓然窃窃私语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也别闲着，多观察走动下，底下坐着的可都是重要人物。”
好奇心迅速代替了方才的一咪咪感伤，在赵卿媛和林岳东各自上台之前，白梓然伸长了脖子在观众席东看西看，第一排的最佳位置做的基本都是公司的最高管理层，中间的座位是林岳东的，林岳东右手边的位置给了赵卿媛，左手边却坐着一位没在公司见过的年轻男子。在林岳东上台后抬手鼓掌，戴着一副半框眼镜，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老板左边坐着的是哪位？”
白梓然的位置在第三排的最边上，只能看到男人的一个侧脸，单就侧脸而言是很端正的，而且白梓然总觉得有些眼熟。
“是老板的情人，以前他的名字叫赵丞彬。怎么样，耳熟吗？”讲到老板的八卦了，曹歆的声音越来越低：“呐，就是十年前红极一时的男爱豆，后来因为身体原因，突然退圈的那个。其实压根不是什么身体原因，是被我们老板包养啦，他现在改名了，叫程彬，跟老板还挺恩爱的。”
“啊……怪不得，我觉得以前见过，原来是这样。”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老板包养小鲜肉的事实，白梓然除了震惊无法有别的反应。
曹歆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合不上了，用蚊子叫大小的声音继续跟白梓然耳语：“你也别太惊讶，这事儿在娱乐圈太常见了，老板人除了抠门还是挺不错的，我觉着蛮专一啊，你看这都十年了，老板的炮/友换了一打又一打，身边的C位还是留给程彬的。程今年也三十了，不算小鲜肉了，老板还是爱他。”
白梓然：“……”炮友换了几十个，都不给正宫一个名分，还能叫专一？这种评判标准恕她不能理解了，曹歆对待这样的感情居然如此宽容，还加以赞誉，白梓然突然开始担心起了小白花袁舟未来的感情道路。
两人说话间，台上的林老板和赵卿媛已经开始进入正提前的寒暄了，说些没什么笑点的笑话，台下的人们也都友善地给予一些掌声，白梓然的眼神集中在程彬的身上，发现他好像不怎么喜欢鼓掌，也不怎么喜欢笑，一点儿也不给林岳东的冷笑话面子。白梓然猜测大概是跟老板太熟了，老夫老夫的，也不需要做些表面功夫了。
瞧了一会儿也没瞧出什么所以然来，白梓然重新把精力从老板的男情人身上放回到发布会上，果然如曹歆所说，这次颇为隆重的发布会，做了三项重大发表：
“首先我宣布，悦动旗下，第一支从练习生开始打造的女团——18cc，正式宣布成立！”
身后大屏幕上放出四名成员的官方公式照和个人资料，照片是昨天下午才拍好的，白梓然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林老板做事的雷厉风行，又仔细看了下金又凌的个人资料，除了年龄以外，其他都写了保密。
“第二，我们这支年轻的女团，将参与6 × 6计划第三季的比赛。”
此番发言，引起了台下媒体一阵不小的骚动，这在白梓然的意料之中。这个节目再过五天就要录制，再过十天就得首播了，却还是想挤牙膏一样公布参与人员，不仅没放出完整的参赛人员和参赛公司，连评委都没公布完全，勾引大众的胃口可谓是做到了极致。
最后一项，是由悦动目前最大牌的偶像艺人，代表着C国目前顶级流量梯队的赵卿媛来做发表的。
“最后，我将和18cc一起，参与6 × 6计划第三季的录制。当然，我是作为特约MC兼任无投票权评委参与的，所以各位也不用担心，我并不会对同门师妹有所偏袒喔。”
赵卿媛的微笑完美无缺，然而这也无法平复台子底下那群记者们的躁动了。
关于“能否请您透露详细赛制”、“确认不会影响比赛公平性吗”等等的追问瞬间淹没了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原本定于最后一个环节的表演被迫临时取消，改为Q&A，金又凌在台后接到节目取消的消息后立马就跑出来去找白梓然了，刚走到一半，恰好碰到了也来看她的对方。
“小凌饿了吧？我给你带了吃的，先填填肚子，一会儿结束了咱们回家吃。”
白梓然穿着颇为干练的职业套装，拎着颇为正式的包包，一见到她却从包包里摸出来一个饭盒，金又凌捧着这份做得无比精致的豪华料理，觉得那个自己熟悉的白梓然又回来了。
这让她还有些顾虑的心情放下不少。
在昨天那个她一时脑热的三秒亲吻过后，虽然她很快冷静地用“真的只想尝尝唇膏味道”的借口给糊弄过去了，但是回去之后，两人却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聊天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金又凌担心，是不是自己的冒进又把白梓然给吓得缩回去了，现在看来，睡了一觉后，白梓然似乎是接受了？
好像比想象中顺利很多啊……是不是可以把下一步的计划也提前了呢……
金又凌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猜想白梓然可能的真实想法。嚼了没两口，见白梓然犹豫了一下，又开始在她那好似能塞进整个世界的万能包包里翻东西。
金又凌脑袋凑过去，含糊不清地问：
“白姐姐，还有什么好吃的呀？”
然后。
白梓然从里头，掏出了十根相同牌子但不同口味的唇膏。
表情十分诚挚地递给她：
“昨天回去之后，我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忽略了这点……这个季节天气干燥，小凌现在是艺人了，也要记得多涂唇膏呀。”
金又凌：“……”
她的计划，大概是遥遥无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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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我听不见，我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