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画道:“某不敢。”
斯夭神情懒散,道:“话又说回来,凤春山现在忙家事都来不及,没空料理她。你们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柔欢顿时喜形于色。
苏画比他多了至少九个心眼,重点落在了前一句,迟疑道:“凤将军?”
他不敢妄自揣测现在的凤春山如何状态。但至少知道皇甫思凝在她心中的地位,哪怕是曾经。
能够令凤春山将皇甫思凝抛之脑后不顾的家事——得是何等机要大事?
斯夭道:“你是问哪一个凤将军?”
苏画欲语还休。
在如今方棫,人人提起“凤将军”,都只会想到一个平西将军凤春山。但不过十余年之前,那个“凤将军”仍属于他人。
斯夭并不在意他略带审视意味的视线,道:“你信或不信,这件事与我无关。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我也没办法告诉你。”
苏画记在心里,道:“多谢斯使令。”顺便给柔欢使了个眼色。
柔欢牙痒痒,心道:“这事端明明都是她一手惹出来的,现在息事宁人,覆水难收,居然还得朝她感恩戴德!”好在他毕竟一贯儒雅修养,皮相上总能撑起门面,中规中矩向斯夭道谢。
斯夭眸光流转,笑道:“好俊的模样,就这么放你走,好像有些可惜……”
柔欢顿时打了个颤栗,道:“你,你……”
虽然柔欢性格确实有些柔弱,但毕竟是自家人,总不能白白被欺负。苏画道:“斯使令若是想要寻一个新玩物,总有大把人哭着抢着求到您面前来,何苦这般。”
斯夭道:“那样还有什么意思?我偏爱吃苦。”
苏画本想习惯嘴贱道:“那你恐怕要情路坎坷了。”蘧然一停,想到眼前人并非自己可以随意谈笑风生的友人,而是轻慢生死的儊月使节,连忙改口道:“斯使令果然不同寻常。”
斯夭指了一指楼上,道:“你随我来罢。”
柔欢和绿酒正想起身,苏画朝他们摇了摇头,比了一根食指。
这种关键时刻,不好惹斯夭分毫不快,以防她翻脸不认人。
绿酒咬了咬唇,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上楼,心痛难当。她虽然一度痛晕了过去,但并未伤筋动骨,中途醒来听了大半,忍不住道:“你说这个儊月使节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柔欢用力地点头。
绿酒垂首,可以清晰看见自己手背上爆出的青筋,又恨又气。她竭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两手交握,不断祝祷道:“大日如来佛、无量寿佛、阿弥陀佛,其国号净土,以无三毒、五浊业故也。其佛号阿弥陀,以寿无量、愿无量、功德相好光明无量故也。照见三千世界一切大光明……”
“娘子,娘子,请你一定平安……”
***
房门推开,乍一看杳无人踪。
斯夭目光一扫,在最暗的墙角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身体蜷缩成一团,是婴儿尚在母体时的姿态。单纯不安,彷徨苦痛。
斯夭慵懒道:“你还没死罢?”
苏画连忙上前,轻声道:“皇甫娘子?”
那个团子似的身影一颤,旋即剧烈地颤抖起来,觳觫战栗。
苏画在她面前蹲下来,有些费劲,也有些滑稽,像是一个新鲜出炉的肉圆子。
“皇甫娘子,柔公子和绿酒都在这里。”
熟悉而亲切的名字刺入耳中,居然波澜不惊。皇甫思凝将头埋在膝盖间,满目只有黑暗,喃喃如呜咽,道:“我快死了。”
苏画一惊,连忙道:“什么?”
斯夭本故作镇静,一听得此话,也诧异上前,连珠串一样问道:“你快死了?为什么?你受伤了?你中毒了?解衣不该对身子有损,凤春山对你到底做了甚么?”
苏画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
斯夭浑然不察。她可没苏画那么小心翼翼,直接上手去掰皇甫思凝的身子,道:“抬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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