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渊带着三人到了万埃阁之后,指着一间房道,“夜追哥,这是你的房间。”
然后再指着另一间说道,“爹,娘,这是你们的房间,抱歉啊,整个太吾山也就只剩这两间房了,委屈爹娘挤一挤了。”
夜追立马开口,“我可以……”不睡。
“不,你不可以。”君无渊扬起无辜的笑容,对着夜追说道,“我这万埃阁实在太小,我还得跟夜追哥你挤一挤呢。”
夜追,“…………”
说罢,君无渊就直接拉着夜追往房间里走,不给余下三人一点点说话的机会。重邪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一肚子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然后转头了一眼白珩,见他面色无异抬腿就往里面走,心想关于无渊的事情想必白珩也会知道些什么,问他也应该是一样的,于是也坦然跟上。
夜幕降临。
重邪没想到白珩进了房间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看书??
于是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滚得厌烦了才停下来,趴在床上看着坐在桌边的白珩,摇曳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拿着一本不知道写着什么鬼画符的书,看得入迷。
“喂,白珩。”重邪跳下了床,跑到白珩的对面坐下,双手支着下巴打量着白珩的脸,实在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表情似乎凝重到有着千年不化的寒冰的。
倘若自己在寒渊里遇见的那人真是白珩,那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为什么父君不允许自己带走他?
太多太多的问题积压在重邪的胸口,可又不知该不该问,因为有些事情,就像是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白珩拼命将其藏起来,自己又怎么忍心扒开。
于是硬生生压下困惑,转而问起君无渊的事情,“小无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倘若我没记错,他可是纯正的魔族,太吾山乃仙门重地,能让一个魔族进入已是极大的让步,居然还让他当了太吾山的长老?那孩子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然后掩盖了自己身上的魔气,到太吾山骗吃骗喝骗财骗色来了??”
白珩将书翻了一页,只简要答道,“他修成了星辉之术,再有,太吾山早不似当年。”
当年的太吾山拒魔,如今的太吾山,只拒恶。
“什么!”重邪听完,立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他居然也成功了,我要去问问。”
天地初开以来,魔族便以怨气修炼,能以星辉修炼的屈指可数,其中就有重邪一个,如今多了君无渊,怎么能让重邪不高兴呢。
说不定以后的魔族都不需要以怨气修炼了!
重邪现在恨不得立马冲到君无渊的面前,给他来个亲亲抱抱举高高。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人一把拽住了手腕,冰凉修长的手指圈住了自己的手腕,白珩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书站到了重邪的身后,淡淡道,“睡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然后重邪就被白珩这么一路拉到床边,与他并肩躺下。
躺好之后,重邪望着床上的帘子,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想着这种时候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好,可他……也没什么经验啊,早知道先问问司命,两个男人躺在床上,该做些什么?
不过……还没等重邪干些什么,就发现身旁的白珩居然已经睡着了。
“白珩……”重邪轻轻唤了一声白珩的名字,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对白珩,从他的睫毛看到嘴唇,却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前世逃难到山洞之中,他半睡半醒之间总是能看到白珩的眉眼,自己躺在他的怀里,披着他的外衣,就像现在一样,离他很近很近,却又好像很远很远。
重邪抬起手,一团紫黑色的气流在掌心浮现,随后瞳孔变得通红,掌心凝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黑夜中闪过一道寒光,微微起身然后抬手就要往白珩的心口扎去。
刀起刀落,堪堪在心口一厘米处停下,重邪望着白珩的眉眼,后者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就像是……把自己的命交到重邪的手中一般。
重邪的手控制不住地想要刺下去,可潜意识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于是意识与身体来回拉扯,不分上下,搅得重邪的脑袋一阵生疼。死后的那一万年的记忆变得七零八落,一时间竟让重邪分不太清,那些事情究竟是真切地发生过,还是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意识和身体谁占了上风,手中匕首消失,重邪骤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白珩翻了个身,顺手就将重邪整个人揽在了怀里,抱着他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
强劲而有力的心跳声唤回了重邪的意识,眼中腥红色褪去。他不太清楚现在的白珩究竟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若是醒着怎么会主动揽他入怀?
这时,头顶上方传来白珩的一声轻喃,带着半睡半醒间的朦胧,说道,“乖。”
重邪心想,白珩果真在做梦,没想到白珩居然是这样的白珩,睡觉不老实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梦话。
于是也懒得计较,伸手反抱住白珩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久,听着怀里人儿渐渐平稳的呼吸,白珩收起唇角的笑,下意识地将人抱得更紧,缓缓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半黑化重邪√
白珩大概要开启哄妻模式了_(:D)∠)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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