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下鼻子無奈的說他說他累了…
我嘆了口氣僵硬的拍了下他的背,不知道能說什麼。
你們…不好好談談嗎?今晚的宴會他也會參加,這樣你也無法接受嘛…
我將手蓋上他的額頭,傳到我掌心的溫度燙手的讓我有點無奈。
你的頭很燙,你先去休息吧,其它的事情晚上再說好嗎?
我看著他抱著資料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心中總覺得莫名的不踏實,像是踩在棉花上走迷宮那樣。
我和孜威,有一天…
我為突然冒起的想法嚇到了下,這樣真的不好,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想多了說不定真的…,還是別想了,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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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我一邊吃著小點心一邊回著孜威的訊息,涼涼的想著等等要怎麼打發時間或是能不能提早回去。
易旭從人群裡偷看了介安好幾眼,那模樣真的是讓我莫名心煩,忍不住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背。
上去搭話啊,易旭,你不要忘了你好歹是個主任,大不了你等等真的被拒絕我陪你去喝酒嘛?
他點了下頭,然後又愣了下,看著我的脖子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是不是忘記把扣子扣好。
昱斌你真的有交往對象了?因為你的欲望很低我還一直以為你會單身下去,恭喜。
我點了下頭,喝了口酒掩飾尷尬,抓了抓脖子上那抹殷紅,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害臊。
…你記得孜威嗎?轉來我們系的那個。
嗯…他?
他有點驚訝,微微睜大了眼睛,鏡片閃了閃。
我點了下頭嗯、他。
易旭愣了下然後回神,看了看我又低頭看了下酒杯,神色複雜,我正以為他要跟我說我不該對學生出手時他苦笑了下。
你跟介安都很坦然呢…坦然到我有點慚愧的地步。
我僵硬了下,不知道為什麼眼底晃過了孜威的影子,只能笑笑的推了易旭一把,看到他準備去跟介安攤牌我就默默地離開了會場。
…大概,不、是肯定,我才不是坦然的那個,我只是因為孜威逼得緊了些,我才能夠不找藉口的面對…因為我也喜歡而且在乎那孩子。
然而我並不能否認,如果他沒有向我走近,我一定會就這樣看著他遠離,一如往常的在原地接受事實,然後繼續活下去。
我不會怨懟、也不會怪罪;不會責罵、也不會惋惜,我只是習慣了、習慣自己一個人。
然而現在對於回到房間時有人等待我這件事我既欣喜又不安,我太習慣失去了、也太習慣得不到了,這樣突然告訴我今天開始可以當主角太難為我了,我甚至有點忍不住想去數,會不會哪天他重到我失去會承受不了…
我知道不能這樣想,然而我忍不住,我知道這樣對孜威並不公平,然而我忍不住。
從答應了跟他交往的那一秒起,我就決定了讓不安的陰影在我心口上開了個洞,然後包含著這份恐懼跟他交往,跟那個既直率又坦然的孩子。
喂,孜威…
我聽著手機另一端他的聲音安了安心,有一點雜音但是那稚嫩的聲音意外的讓我平靜,我也許陷的比自己想的還要深也說不定。
怎麼了?
你在吃晚餐了嗎?
嗯,你不是說你有餐會讓我先吃嗎?
是啦,那你慢點吃,我先回房間等你。
…我等等就吃完了,很快就回去。
我笑著掛了電話,按了按微微揚起的嘴角,啊啊…在這種堪稱是順遂的關係哩,我到底在不安什麼呢?
傳了訊息確定介安這兩天都不會回房間,我悠閒地叫了計程車準備離開,車外的燈光一閃一閃的往後流逝,身上的酒意被風吹起來又壓下去。
啊啊、這種感覺,像是什麼呢?這種感覺捂久了點就會化掉,卻又有點甜滋滋的心情…
突然,很想見到孜威。
很想聽那個坦率不已的孩子說他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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