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千徵忍了,这一次,千徵擦到一半,看着眼前浮起的细小粉尘,怒意直冲心头——凭什么要她来。她把黑板擦啪地扔在讲桌上,说:“我不擦了!”
她站在讲台上,和台下检查作业的数学老师对视,同学们抬起一张张脸,看着他们。
“是他们的失职,凭什么让我为他们的懒惰负责?”
千徵走下讲台,回到自己位上。
数学老师在她位旁边检查作业,她听到数学老师在她背后冷冷道:“你别跟我闹,我没空跟你闹。”
“我没闹!”千徵红了一双眼,低头看着桌子,木做的,交错的纹路。
“你是班长,你有这个义务。”
“那我不当了行了吧!”
“你别跟我说,跟你班主任说。”
数学老师走上台,让千徵站起来。他站在讲台上,千徵却觉得他站在天上,那副高高在上,平静冷漠的样子——“校长听到你们班有个同学闹事,你说他是找这个同学,还是找你的班主任。”
千徵沉默了一会儿,答:“班主任。”
“那不就是了吗。”
千徵一时觉得理亏说不出话。事后想起反驳的话,也已晚了。
隔天上课,数学老师露出他狡猾阴森的笑,笑意灿烂:“怎么样了千徵,班长辞了吗?”
其实班长是个虚职,千徵一开始是纪律委员,不知不觉被班头钦点为班长,但管住事的大多是体育委员,若别人要问千徵班里的职务,千徵只会答一个语文课代表。辞去并不存在的东西,千徵觉得有些多事和小题大做,她不想平白打扰班头。
当然是没辞,千徵只能硬着头皮说:“辞了。”
“那现在谁是班长啊?”
千徵说了体育委员。大家也附和道,体育委员在男生中人缘很好。体育委员一脸震惊:???
“哦。”数学老师笑了一下。
两件事,就在他那轻飘飘,像是无意的一句话中无缝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