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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2 / 2)

“要是没事就快回去吧,快年关了,让巡防营看到你这么晚还出门不好。”

“所以,你这是关心我吗?”陆初迫切的想在韩玥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中汲取一点点的甜。

韩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对你的关心还少吗?”

“当然不

少啊,从小到大,我的事情你都放在心上的,我知道。”陆初嘟了嘟嘴,无辜的看着韩玥:“你该知道的,我想要的是哪种关心?”

韩玥放下手里的书,正襟危坐,神情肃穆的看着陆初,睫毛浓密修长,陆初沉浸在她眼中只有自己的眸光中,那是她梦里都不敢再奢望的仙境。

“姨娘……”陆初喃喃的喊了一声。

韩玥这次没躲也没闪,她就这么看着陆初,烛光跳动中,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月柳村的小女孩,韩玥眨了下眼睛,唇角微微上扬,对陆初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

陆初吸了一口气,屏住了,怔怔的看着这个模样的韩玥,心头一朵朵的烟花在绚丽绽放。

我愿穷极一生去追随的人,她有温柔的笑,美丽的眼睛,我最爱的,是她轻唤我的嗓音,像是阳光照耀下清澈溪水中飘动的水草,抚摸我的灵魂。

“宛央,”韩玥开口,柔和的嗓音中带着不解:“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陆初抬起右手,捂住悸动不已的心脏:“美仁,”她听到自己喑哑不已的声音说道:“这是我毕生所求。”

韩玥的心头颤了下,准备好的一番教导都被这一颤抖落下谷底。

没人能对真挚热烈的感情视若无睹,哪怕它再荒唐。

陆初的眼睛狠狠的红了起来,她生怕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忙举起左手发誓:“我敢对着诸天神佛发誓。”

韩玥神色复杂的看着陆初:“宛央,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这次,她没有再说“这是不对的”,也没有再否认这不是爱情。

陆初心头狂跳,她一时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就这么嘴唇哆嗦着,以一种奇丑无比的状态瞪着眼睛看韩玥。

“你……”眼泪倒流回心底呛住了陆初,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卡住了,不能逼她太紧,慢慢来。陆初使劲的拍了拍脸,努力对韩玥露出了一个哭笑两难的笑。

韩玥:“……”她是要丑哭我吗?

陆初被打击习惯了,自己喝了两杯茶就调节过心情来了,她抬头重新对韩玥笑了笑,再无刚才的伤心。

可这在韩玥,却是深深的心疼,她一度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受到的最大的伤害竟然来自她。

甚至要要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

韩玥的心里比被人捅刀子还难受。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往陆初的脸上去,陆初僵住身子不敢动弹。

最终,韩玥的手指落在了陆初的唇瓣上,轻轻的擦拭掉她刚才喝水留下的水滴。

唇瓣上传来的微凉让陆初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她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眼睛死死的盯着韩玥,里面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有爱如此,死亦何苦?

“宛央,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永远不要委屈了自己,”在陆初表明心意后,韩玥难得在陆初面前露出了柔色:“记得,没人能让你委屈自己,明白么?”

陆初呆呆的望着韩玥:“可我不觉得委屈。”

韩玥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们之间,比亲人多了些欣赏;比朋友多了些关心;可与爱人相比,又缺少另一个的回应。

她们之间,什么都不是,却又什么都能沾上边。

就像陆初所说的,抽刀断水水更流,韩玥不可能完全否定掉她们的过往。

空气似乎凝固了,韩玥有些喘不上气。

正在韩玥左右为难之际,那只扁毛畜生又来凑热闹了。

“美仁!美仁!早点休息!”尖酸刻薄的声音十分有穿透力的

震撼着两人的耳朵,把黏腻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陆初忙低下头收拾情绪,韩玥若无其事道:“是你教的?”

把情绪隐藏在眼底的陆初抬头笑道:“嗯,教了好久呢。”

“就教会了这一句?”

“还有。”陆初冲鹦鹉弹了弹舌。

鹦鹉喊道:“美仁!吃饭啦!”

韩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斜眼睨着陆初:“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是让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假话。”韩玥觉得好玩。

陆初点头:“说假话,你是这样的人。”

韩玥奇怪:“那实话呢?”

陆初认真道:“你是漂亮的人。”

“哈哈,”韩玥被逗得笑了起来,在笑完后,冷酷的对陆初下了逐客令:“二更了,该睡了。”

“啊……”陆初不舍得走:“我不能在这里睡吗?”

韩玥站起身:“那我走。”

陆初忙拉住她,幽怨的看着韩玥:“知道我不舍得让你自己走。”

韩玥眼一眯,又要发作,陆初赶紧认错:“我的错,是你不舍得让我睡这么大一床,怕我硌着,对吧?”

韩玥不想理她,直白的轰人:“下次不许翻墙头,走门!”

看到走廊下的鹦鹉,陆初福至心灵:“诶?这个鹦鹉不会是买来吓唬我的吧?”

韩玥面无表情、死不承认:“胡说!鹦鹉多好看!”

“五颜六色的毛,哪里好看了,还没我好看呢。”陆初对韩玥做了个鬼脸:“下次我半夜来,要是门锁了,我可撬锁了。”

韩玥淡淡的看着她:“那你就试试。”

陆初:“……”不管怎样自己都是失败者,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吧。

不到三天,闫晨就拿着他查到的结果飞奔进了太师府。

“太师!你看这是什么!”他把两张画像摆在了何茂的面前。

一张是青年男子,一头的青丝,眼睛晶亮,另一张则是中年男子,眼神浑浊。

何茂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奇怪道:“这两个人是谁?”

闫晨道:“太师,这两幅画都是一个人,那日是公子马车上死的那个男子。”

“这……这是他年轻时的画像?”

“正是。”

在夜庆朝,画像这种东西最常见的莫过于城墙的布告栏里,捉拿逃犯用的。

“他是逃犯?当初犯了什么事?”何茂问。

闫晨道:“起初我也这么想,就去找了京兆衙门和凌山衙门的案底,并没有找到,恰好,在途径兵部时,两个侍卫的聊天给了我启发,于是我就去兵部翻了一下,这一翻,还真让我翻出来点东西。”

“这人叫余业,原是云麾将军陆子若手下的一名副将,后来在那场战役中为国捐躯了。”

“等等,为捐躯了?”何茂站起身来,诧异的不得了:“十几年前为国捐躯了,你告诉他又活了?又死了一次?”

闫晨点头道:“没错,十几年前他是假死。”

“在黄沙战役上假死?”何茂皱眉:“黄沙战役陆子若都死了,那一仗还有人活着回来?”

“小人敢打包票,这个余业就是当年从黄沙战役上逃出来的,公子杀一个逃兵,并不算大错,还有那个女人,当时在册的所有副官中,这个余业是唯一一个没有成家的,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女儿了?哦对,凌山那边他们说余业没有成果请,难不成那个女人是他自己生的?

闫晨口若悬河之际,何茂却忽然抬起了手,打算了闫晨的话。

“怎么了太尉。”

“我忽然有个问题,这余业既然是陆子若的副将,为何所有人都在黄沙战役里死了,只有他活着,还好巧不巧的把视线诬陷给了长泽,我总觉得……”

何茂站起身来道:“闫晨,快!老夫要去京兆衙门。”

闫晨道:“太师这会去做什么?公子那边您还不能去。”

“老夫不去长泽那,老夫要去看那个姑娘,老夫大概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何茂不愧是滚爬过三代帝王的人,飞快的分析出了此事中的蹊跷。

太师府的马车飞快的往京兆衙门去了。

马车刚一停,何茂就从马车上下来,对慌忙行礼的守卫抬手道:“带老夫去见那位女子。”

守卫面面相觑:“启禀太师,并非小人们不带您过去,而是郡公在呢。”

何茂神色一凛,大踏步的往衙门里走,对守卫喝道:“速速带老夫过去!”

见他如此风风火火,守卫们也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在前面领路。

因为女子是受害人,所以京兆府尹专门给她收拾出来一间厢房,简陋是简陋了些,但厢房四周有捕快们守着,安全上都说的过去。

“快点!再快一些!”何茂一把老骨头小跑起来,两个守卫不敢拖慢,跑的更快。

还未到厢房,何茂就远远的看到韩琛站在厢房外,他慢下了脚步,缓着自己的喘息,沉声道:“郡公在这里作甚呢?”

“太师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呢?”韩琛皮笑肉不笑:“若我没记错的话,皇上定下的三日之期明天才到吧?”

何茂懒得与他多说什么:“老夫来看看那位姑娘。”

韩琛挑眉,意有所指:“太师前些时候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怎么?你对那姑娘做什么了?”何茂不善的看着韩琛。

韩琛笑:“怎么可能呢?我是来看望她的,不过她说太难过,想自己缓一缓,我才出来的。”

何茂明显不相信,绕过韩琛,直接抬手推开了房门。

何茂眼眸骤缩,大喝:“来人!快救人!”

韩琛猛地回头,就见厢房的房梁上垂下来一根白绫,女子的身体吊在上面直直的垂了下来,手指还在滴血,她的脚下,飘着一张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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