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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过后我会从老家回来，到时候一起去玩吧！”
等到大扫除结束后，放学路上的人就变得稀少了起来。一片未化完的残雪之中，季绪走在柳知遥身旁：“就我们两个！”
“哎？”柳知遥听到这句“就我们两个”后明显笑得更开心了，语调上却还是轻柔如常：“那我们两个去哪儿呢？”
“去公园，或者植物园，总之是好看的地方。”季绪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晃了晃：“我觉得我家旁边的小公园就不错，我知道那里有一片没什么人的杏花林，还有些桃李梨树，年后开花可好看了。”
“要去赏花吗？”柳知遥也喜欢漂亮的春花，闻言也来了兴致：“好啊！我想去。”
“是赏花啦，也有别的原因……”季绪说到这里难得扭捏了一下，她瞟了一眼柳知遥的脸，随后小声说道：“其实是妈妈答应我，过年给我买一台新的单反。我想等过完年之后就拍些照片，然后……我想拍你。”
“哎？”柳知遥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季绪：“……我？”
季绪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可能有些过于亲密，她的脸便已经有些红了，却还是继续解释道：“你长得那么好看，肯定没问题的！”
“嗯？我……”柳知遥平时确实是会被人夸好看，但她到底还是很少听季绪这样说，于是便很快红了脸，超小声地说着：“是吗，你这么想吗，我不知道……”
“你真的很好看哦，前天我有个朋友还和我说你是她梦中情人的长相，说很喜欢你呢！”
“……”
这句话真像是来了好一招无中生友，柳知遥听完脸不由得更红了起来，季绪也知道自己是一时冲动说多了话，两个人便陷入了一段脸红红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到底柳知遥还是开口了。
“嗯……你要是觉得我可以的话，那我就没问题。都可以的。”她说着，视线垂落在积雪的街道上，声音轻弱。
——不去是不可能的，她无论怎么说都想在寒假和季绪见面。
尽管她此前并没有做过什么摄影作品中的女主角，此刻她也还是因为更想见季绪而将那种微妙的羞赧感给全部压了下去。
——去就是了，做就对了！
正想着，她就听见一旁季绪语调欢愉而飞扬地说道：“真的？答应了哦！要来的！我回去就让妈妈买！”
“哎——这么着急的吗？不是年后才回来吗？”柳知遥被她的笑意感染，一时声音便不再像刚才答话时那样细弱，而是也开心了起来：“年后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是初三到初五~”季绪开心地伸手揽住了柳知遥，脚步轻快到几乎是要边走边跳了起来——毕竟有什么能够比期末成绩进步又得到了柳知遥的许诺更能让她满足？
“还有，当然着急啦！最好今天就让妈妈赶紧买回来，之后我用熟练了再来拍你，这样才稳定！”季绪开开心心地伸手握拳，说道：“另外我修图也很强的，后期也没问题！你放心吧~”
柳知遥当然放心了，就算季绪根本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厉害，她也完全不会有什么不满。
两人说到这里，便开始高高兴兴地下约定。
“我的话还是老样子，发短信或者打电话联系我都可以。”季绪说着，将手里一团从树叶上摘下来的雪团成小球：“嗯……不过回老家之后，我可能会比较少看手机，因为家里人真的很多，活动也不少，可能就晚上睡前比较空闲，但回来之后就好啦！”
“我整个寒假，全天都很空闲。”柳知遥听她说完之后，精悍地替自己总结了一句。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季绪纵使在社交和休闲活动上与柳知遥的观念有些不合，此刻却还是对这样的柳知遥很喜欢：“那就是说，我不管什么时候找你，你应该都在？”
“多半，都在的。”柳知遥点头。
“那我年后回市里之后，再和你说出来玩的事。”季绪说到这里完全心满意足：“不过平时，我们也还是可以聊几句天的吧？”
“当然可以哦。”柳知遥点了点头。
两人说到这里，柳知遥也就已经陪着季绪走到了自家门口的那个公交车站前。
至此两人才终于有了再真实不过的离别感——在几周的邻座生活结束后，高二的第一个学期终于结束了。而在这最末的时刻，她们也不免要迎来短暂的分别。
“你的车来了。”短暂的沉默后，柳知遥轻轻拉了拉季绪的衣袖，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向马路：“回去吧，季绪。寒假快乐。”
她拍了拍季绪的肩膀，笑容看起来和煦又柔软，再也没有了两人初见时的疏离。
“哎？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季绪看向马路边时的表情有了些不舍，回过头看向柳知遥时却到底还是笑着：“——那我回去啦。寒假快乐，要多联系哦！”
她说这话时眼底亮晶晶的，边将手里一路捏下来的一个小小雪人放在了柳知遥手心里，随后笑着挥了挥手，两步跳上了公交车。
这短暂的十余天在两人眼中曾经都根本不算是分别，但眼下柳知遥看着车窗内季绪模糊的侧影、季绪看着车窗外渐渐落在了身后的街景，不由得都想到——或许这就是分离。
不过好在……马上又能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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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绪：是这样的，我想拍你。
柳知遥：哎...？拍...我...也不是不行啦，轻点拍哦...
（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鬼小剧场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