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问题后，柳知遥的脑海里并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对于这份友谊的进展她也没有任何清醒的认知，反而心里只有无限的缥缈和懵懂感。
就好像只是在最初讲台上季绪笑意明明的那一个招呼过后，她就凭着自己那点隐隐约约却又无可抹去的喜爱和兴趣，最终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
而其中曾经经历过的许多纠缠心境，都已经开始在记忆之中渐渐淡去。——就好像最开始两人就合该是这样，而如今的关系也是顺理成章。
对于素来习惯和人保持距离、即便到现在也不过是和季绪一个人亲近了点的柳知遥而言，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以回答。因此她也并不知道，其实如果最初的时候她再坦诚一些、率真一些，或许两人走到这样的亲近还能够更快一点。
……
一个人坐着胡思乱想了好半晌后，柳知遥最终从书桌后走了出来，到阳台上推开窗看向了楼下小区内的樟树。
樟树已经开始发新芽了，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开始结出一朵朵细碎如糁的小樟花来，到最繁盛的时候，风轻轻吹一吹就会普洛满地。
柳知遥最喜欢这样的景象，也最喜欢樟花繁盛的那个季节，因此她此刻心情正好，便也下意识趴在了窗台上看着樟树笑。
这几天的天气都是在多云与晴之间转换，据天气预报说，似乎是雨季马上就要到了，春天的气温将会在绵连不断的雨中渐渐回升。
但不论如何，柳知遥看着眼下窗外有些暗的天色，觉得只要明天午后的天气还好，那么就足够了。
……
或许是应了柳知遥的心愿，等到第二天时间渐渐靠向中午时，天气便果然晴朗了起来。
柳知遥吃过午饭换好衣服后，就站在阳台边继续看着小区里的樟树。
举目所及，和煦柔软的金色阳光倾泻在生着浅绿色新芽的树冠上，让柳知遥一瞬间就跟着心情明朗了起来。
从前她有很多喜欢的天气——在家里时一个人的雷雨天或大风雪，在家外时一个人的夏日小雨或秋日天晴，许许多多种条件下各种各样的天气，柳知遥都曾经满怀轻松地喜爱着。
但到了此刻，柳知遥却觉得眼下这个二月底风轻日和的天气，就成为了最让她雀跃欢喜的一个。
这样想着，柳知遥就再默默看了会儿，好半天后才合上纱窗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到午觉醒来后，该带什么东西、穿什么衣服，就成了柳知遥和季绪共同发愁的问题。
其实这些东西两人昨晚就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到了此刻再去看，两人却又总是有有了些同样的犹豫不决。
柳知遥这边妈妈还在家里，还能让她去询问，但季绪那边姐姐和秦淼都已经远去了上海，而母亲自从早上下了夜班回来就一直到现在还在睡觉，整个家里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半个人能帮她参考。
于是季绪思索了半晌，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后最终开门叫来了楼下的杨蓁。
“啊，怎么了。”
杨蓁正在疯狂地补寒假作业，脑门上扎着一条疑似白色长筒袜的绑带提神，开门时格外无神无力地问道：“来找我玩吗？没空哈，帮我写作业倒是可以。”
“不不不，就不麻烦你陪着我玩了，就一件事，十分钟帮帮忙。”季绪往杨蓁手里塞了几个从老家带来的精品小柑橘，随后拉着她就往楼上走：“我待会儿和柳知遥出去，你帮我看看，我挑的那套衣服会不会显得太成熟了？那是我姐的，我总觉得好像有些大，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大了还是穿上去能有那种宽松感……”
季绪越说越多，杨蓁摆摆手打断她：“厚，你是说你陪你们班的漂亮姐姐出去玩，然后让我来给你搭衣服？”
“我闲得慌吗我？”杨蓁扯下了头上疑似长筒袜的绑带，躲开了季绪探究的目光团成团塞进口袋，剥开橘子塞进了嘴里：“就十分钟啊，我就给你参考十分钟。你少啰嗦些有的没的，我要还回去赶作业。”
“真在赶啊？那么认真啊？抄我的吗？我快写完了。”季绪推着她上了楼后掩上了大门，随后进了房间指着书桌上的一摞习题册：“说真的，只有这么几天了，就不要为难自己了。我知道你肯定现在也是乱写，不如抄我的算了？”
杨蓁斜乜了她一眼，随后将橘子皮丢在了她身上：“少啰嗦，我爱抄不抄。你怎么今天那么麻烦？平时和我们出去哪次不是套头衫一罩包都不带就走？你现在这么扭扭捏捏，我合理怀疑你是在谈恋爱。说，到底是和谁出去？是不是你答应了上次给你表白的那个谁？告诉你了那人不行，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到底是谁啰嗦呀！”季绪听到这里也哭笑不得，换好衣服后把背对着她的杨蓁扳了过来：“就是和柳知遥，没有别人！”
杨蓁瞟了季绪一眼，两人对视半晌之后，她才慢慢地眯起眼睛笑着挑了挑眉：
“那就是和柳知遥？总是听你柳知遥长柳知遥短，不就是同个桌吗，这都好几个月了还这么腻歪，这是在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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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绪：！！！（警觉度+1，开窍度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