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绪自然也高兴，于是两人便你看我我看你，一来一往中传着纸条开始规划整个新学期的学习计划。
规划学习这件事当然是柳知遥的主意，原本季绪是想干脆约柳知遥这周日下午放假时出去玩，但眼下她看着柳知遥写计划表的劲头，忽然觉得就算周日两人真的要约会，那可能也是一场以学习为主题的约会。
还是算了吧。季绪打消了这个想法——周日下午通通电话也很不错。
这样想着，她就也起劲儿地跟着柳知遥做起了新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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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布过成绩，几家欢喜几家愁。晚自习按时结束，柳知遥也开始收拾书包打算往外走。
自从高三正式开始，晚自习的时间就延长到了夜里十点余。要带回家的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柳知遥翻了半天，最终只拿了自己的水杯，又将当天和季绪传过的几张字条叠好放进了校服口袋。
“一起出去吗？”这边柳知遥才刚刚放好纸条，季绪就蹦到了她身前。
“你不和杨蓁她们一起回去吗？”柳知遥奇怪道：“你今天一个人？”
一个人大晚上回家可不安全。柳知遥下意识想要说干脆让来接自己的母亲也送季绪回家，却听见季绪立刻笑着摆手答道：“没有啦，是她们赶着趁校门口炸串店还没关门去买宵夜了。我就让她们在车站先等我。”
“这样啊……”柳知遥的小心思没能出口，难免感到有些遗憾：“那走吧，就一起出校门。”
两人到了这里便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一路上学生并不多，仍旧是黑漆漆一片，柳知遥视力仍旧不很好，便只能跟着手里的手电光一点点往前挪。
季绪察觉到了这一点，便伸出手去勾住了她胳膊。
“没想过去配一副眼镜吗？”季绪边走边和她闲聊，一路上能听到踩踏过枯枝断裂的细碎声音。
“以前一直懒得去，最近也没大有时间了吧。”柳知遥摇头道：“不过也没关系，黑板都还看得清，这就足够了。”
“也是。”季绪向来是柳知遥说什么她就应什么，此刻便也就顺了下来：“那就不戴。”
天聊到这里出现了沉默，却丝毫也不显得尴尬，反而带了些让人安心的微弱困倦感。
走了没多久，很快两人就出了较为昏暗的高三校区，道路两旁也开始有了明亮的光源。
几乎是走到明亮地带的同一瞬间，柳知遥就微赧地放开了一路抱着的季绪的胳膊。
“？”季绪被忽然地放开甩了一下，一时间难免有些懵。她凑过去还想继续勾住柳知遥的胳膊，却很明显地看见柳知遥躲了一下。
“怎么……”她正要表示奇怪，就忽然看见马路一边站在一辆车外的眼熟女人。
是柳知遥的母亲。季绪看清那是谁后一秒钟内就挺直了腰背，微微错开一步，拉开了一点和柳知遥之间的距离。
“阿姨好。”走到近前，季绪乖巧老实地打招呼。
“是小绪啊。”柳知遥的母亲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两块牛轧糖，一块给了柳知遥，一块递给季绪：“很晚了，你一个人？要不要阿姨送你回去？”
母亲说出了柳知遥没说出口的话，柳知遥忽然察觉了一种内心被窥探的微妙感。
一旁季绪倒是也想，但一行伙伴到底还在不远的车站等自己，于是她只好不甘心却礼貌地拒绝，聊过几句后便挥挥手和柳知遥告别。
“这次考得都不错嘛。”听闻了两人的成绩，母亲边拉起手刹发动车子，边笑着瞥了一眼柳知遥：“是因为暑假很努力吧？”
母亲暑假里其实回家很少，但多次回家时都能看见柳知遥和季绪围在一张小玻璃桌边写作业复习，尤其好几次还能看到季绪脑门上扎着写了“必胜”的条带，劲头十足到让人哭笑不得。
柳知遥也想起了某些片段，不由得跟着笑了：“是吧。”
三言两语中，车缓缓驶离小路。柳知遥回过头看向窗外渐渐经过的景色，眼前就是愈行愈远的高中校门。
在路灯光芒的明暗交替之中，她倏地产生了一阵恍然感。
新的学年开始了，而距离毕业、距离未知的未来，也将更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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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警告！（其实没那么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