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说：我看这盘子很配你，送给你带回去平时盛菜吃？
这种由头说出来牵强，更何况柳知遥家里还不一定缺杯子盘子，这样的东西送过去，没准人家还嫌占地儿。
因此为了这种种原因，季绪常常会有一些没机会送出手的礼物，都堆积在家里书柜的顶上。
像是什么小手链、小扇子，种种风雅漂亮的工艺品，加起来五件六件地摞在一处，乍一看其实还真不算少。
可即便是已经这样了，季绪这次也还是忍不住想买这对杯子。
她回头默默看了一眼正握着手机刷刷打字的季容，无声无息地将杯子放进了购物车小角落里，准备收手后装作没事人悄悄离开。
哪知道刚放下，季容跟额头上长了眼睛似的，边低头打字边笑话季绪：“怎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想买杯子买就是了，放进来还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
季绪收回来的手顿了顿，随即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说道：“没什么意思，就看看你嘛。”
“你在撒娇？”季容乐了，将手机锁了屏放回口袋，开始推着车盯了季绪看：“每次你想岔开话题就这样，说吧，这杯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季绪被噎得没话说，噎了好半天才小声开口：“特别……好看？”
季容听到这里就笑了，开始边沿着货架走边打趣季绪。姐妹俩绕着超市走了一大圈，气氛融洽。
直到晚上回了家、将杯子从包里摸出来，季绪才发觉书柜最高层的那一小格，其实已经好像有些塞不下多余的东西了。
因此到了这会儿，她才终于开始正视这些没能送出手的礼物。
要不，找个机会一个一个送出去吧？毕竟都是给柳知遥买的，自己留着也不像话，总归是要拿出手的。
之前送不出去是因为前思后想总觉得不合适，又觉得不好意思。但眼下都到了这种时候，她对柳知遥那点喜欢的心意早已没了最开始那种躲躲藏藏的畏缩，反而已经适应了在合理的范围里小心表达。
因此左思右想一番，季绪最终觉得还是得开始把东西一个个送出去。
——不如就从今天开始，至少先打探打探。
想到这里，季绪跳下书桌椅跑到房间门口，探头往外看客厅里挂着的挂钟。
时间是晚上七点整，按理来说，这个点柳知遥应该是吃完了饭，正在洗碗。再过个十五分钟，差不多就可以给她打电话了。
于是季绪心满意足地又缩回了房间，将门轻轻关紧。
搬了个椅子站得更高一些，她看着书柜最顶层的那几样玩意儿，千挑万选又从中选出了打算第一个送给柳知遥的小礼物——是她头一次忍不住想买的东西，也是一直以来她觉得最想要送给柳知遥的东西：一串虽然并不算值钱，却十分精巧漂亮的手串。
细细的链儿吊着几枚金属制的细碎银杏叶，大大小小交相辉映，看起来格外可爱。
银杏叶总是在季绪眼里显得很特别，因为她始终记得柳知遥那天早晨忽然地给自己的那枚金色银杏叶，更记得那天早晨柳知遥带着些狡黠的可爱眼神。
从前她还不算太懂，不懂为什么柳知遥会总是忽然送给自己一些随处可见的花草叶片——有时候是银杏叶，有时候有是四五月里的那么一小朵樟花，有时候又是柔软可爱的一小片白色茶花瓣。
其实现在想想，送这些东西哪里又有什么理由呢？无非也是像她自己一样——一眼看去觉得漂亮、可爱、合适，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捧在手里送给对方了。
想到这里，季绪就更加觉得有必要将手里这串小手链送给柳知遥。
喜欢的心意或许可以不要那么急切说出口，但那些透露着喜欢的行动，那些埋藏了关注的视线，却或许可以稍微再肆意那么一点点。
于是她再次打开房门，看着转向刻度3的时钟分针，拨通了柳知遥的号码。
“知遥。”她亲亲密密地喊对方名字，语气带着些飞扬笑意，选择了开门见山：“我想送你串手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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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这可是很真实了——高中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子，就送了她好多好多东西，那些送出去的就不说了，没送出去的家里现在也还留了好些。
......可能也是因为我当时比较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