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绪，你好好抱。”季容有些看不下去季绪糟糕的抱小孩手法，不由得出面指点：“手托住，你这样她要掉下来的。”
“哦哦。”季绪笑着调整好姿势，教季礼叫她“小姨”。
“你们是刚到市内？”季容坐在一旁看了会儿她俩逗季礼，不由得问道：“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季绪摸着小外甥女软软的头发，笑得眉眼弯弯：“姐，礼礼都是你自己平时带着？你哪儿来的时间？”
季绪知道季容的工作好像比自己还忙，她实在想不明白季容到底是哪里来的时间把季礼养得这么可爱。哪想到这个问题问出来后，一旁的秦淼居然开口了：“你姐才不带礼礼，礼礼都是我带。”
“……啊。”季绪并不知道这个，她也不是很清楚秦淼是在做什么工作，不由得眨了眨眼愣住。
“你姐可把自己给忙死了，平时到家都不爱搭理我们礼礼。哎，小礼礼，真可怜。”秦淼语气含笑，一听就是在打趣季容。她说到这儿还不忘指尖在季礼面前晃了晃，指着自己问道：“礼礼，我是谁？”
“妈妈！”季礼非常给面子地拿着糖喊，声音清脆又不含糊，喊过后还立刻弯起黑玉似的眼睛冲她笑。
“哎，乖礼礼。”秦淼摸了摸季礼的脑袋，憋着笑又指向季容：“那你再看，那是谁？”
“……”季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时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住了季容，精致的小脸皱了起来，居然愣是久久不言。
季容一口气差点没哽死，见女儿这样盯着自己，不由得也一言不发地瞪了回去，一大一小就这样僵持着，季礼到底都没说出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
没过多久，秦淼就再憋不住笑了出来：“你看，季容，你太失败了。”
季容闻言就翻白眼，一时两大一小间的气氛虽然称不上其乐融融，却仍旧有种外人难以涉足的私密感。季绪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到这里终于品出了点什么。
离开季家往柳知遥家去的路上，季绪终于忍不住和柳知遥说道：
“……我想起一件事。”
“我想起高中那会儿，你有一次说……你觉得我姐和秦淼姐关系不寻常。”季绪表情复杂：“我当时没放在心上，也没太信——她俩初中就认识，虽然爱吵架但到底还是从小好到大，我以为好朋友就是那样。但今天我觉得……你是对的。”
“她俩真的不一般啊。”季绪感叹道：“我好像有点明白我姐为什么明明没结婚没男友，却忽然要生小孩了。”
柳知遥看破不说破，只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惊讶！？”季绪见她表情如常，不由得想了想后又明白了：“哦，也对。你早就猜到了。”
得到了柳知遥的肯定后，季绪不由得悻悻道：“哎……现在想想，我以前真的好天真哦。”
从前秦淼三天两头往家里来，时不时地就送季容礼物，有时候连带着季绪自己都能沾上光。仔细想想，甚至似乎每个大小节日季容都是和秦淼一块儿过的。而后来长大了，两人更是无话不谈，每每姐妹俩一起出门时季容总顾不上和季绪说话、忙着给人发消息，那个消息对象也一般都是秦淼。
其实季绪也清楚，如果自己有个妹妹，那么她在妹妹眼里的印象应该也和季容在自己眼里的印象差不多。
总而言之，姐姐和秦淼居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恋爱。在双方父母、在她这个妹妹的眼皮子底下恋爱！
——还生了个孩子。
季绪想到这里一时有点接受不来，坐在往柳知遥家去的公交上恍惚了一路。
柳知遥在一旁看着她觉得好笑，却到底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哪想到两人到了柳知遥家后，季绪见家里柳知遥父母都不在，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知遥，不如我们也生个小孩吧！”
“……”柳知遥闻惊讶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们？小孩？”柳知遥笑得撑在玄关的隔断上起不来，声音笑得断断续续：“……你为什么忽然对这种事有了攀比心？你自己就还像个小孩似的，你要怎么带小孩？喂，季绪，你想什么呢？”
季绪被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到底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是有些冲动，但她还是不由得小声辩解：“……你看礼礼多可爱。我姐讨厌小孩都生了，我们又不讨厌小孩……”
“你姐姐和秦淼姐已经是很成熟的大人了。”柳知遥笑着摇头：“不止财力，还有心智也比我们成熟得多。但我们呢……养你一个小孩还不够吗？”
她说着，就捏了捏季绪的脸。
这就是在打趣了，季绪闻言不由得笑着也反手去捏柳知遥的脸：“你说什么呢？我们谁比谁好？谁养谁呀？”
两人一时便笑闹了起来，看着倒确实并不像是很成熟的模样，反倒仍旧是青春蓬勃，还带着点未褪干净的幼稚。
于是最终，这个关于孩子的冲动想法便还是被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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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多喂了外甥女两颗糖后，季礼看着季绪：——妈妈！
看着柳知遥：——妈妈！！
看着季容：......（还是不说话）
季容：我不是你妈，我把你丢了，bye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