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状似为难地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这不是人太多了吗?”
宗三:“……”
这乘客状况,还真是给信长提供了个好借口。
又做了几站地铁,宗三发觉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信长大人,”他挑眉看向信长,“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做了很久的地铁了吗?”
其实信长也已经感觉有点不对了。
听到宗三这么说,信长生出了点心虚,轻咳一声后仔细看着地铁上方显示的线路图。
仔细研究了一番后,信长脸上露出了极为明显的尴尬神色。
“宗三,我发现了一件事,”信长望向车厢外黑洞洞的隧道。。
见到信长的表情,宗三心中敏锐地预感不好,嘴角逐渐绷直,目光中显而易见得锐利了不少。他在信长脸上扫了一圈,示意他快讲。
信长望出去的目光愈发深沉。
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做了那么丢脸的事……但是不承认也不行,事到如今瞒不住了。
信长不得不把两个短刀也拉过来,一起聚到角落。随后他对面这三张看过来的脸,沉痛道:“我刚刚发现,我带着你们坐反方向了。”
不动行光天真问道:“反方向?”
信长点头:“啊……对,离目的地越来越远的那种。”
嘈杂的城厢内,这个角落陷入了寂静。
不沉默能行吗。
现在他们坐着这相反的路线,已经坐了不知道多少站,根本没有一点补救的余地。
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在下一站下,到对面坐上正确的方向。
而且信长如此坦然诚恳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就算是宗三,也不想大庭广众落信长的面。
毕竟要说丢脸,他这个被收藏在信长神社的刀,多多少少也会被他带着丢些脸。
宗三他们就保持着沉默,在一站到站后,整齐地排成了一列,默不作声得从地铁上下去了。
在等候区等到方向正确的地铁到站时,他们又这么不声不响地上了车,重新感受了一遍劈开拥挤乘客群的酸爽,争得一席之地的酸爽。
虽然上了车,但是毫无意外地又被冲散了。
宗三也很难说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哭笑不得吧。
还好他们不是什么赶时间的上班族,倒也没什么也别严重的损失。
就是得知自己坐了那么久的错误路线,一瞬间带来的打击感,实在是让人一段时间里都不想说话了。
但是,好像就算乘上了正确方向的地铁,也不能够完全安生。
本来车厢里就比较拥挤,因此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宗三也没有想太多。直到发现那人在锲而不舍地向他挪动,就算旁边出现了一点点足够放松喘息的空隙,竟然也完全没有挪过去的意思时,宗三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怎么,社会恶徒吗?
一开始宗三也没当回事,还很感兴趣得没有移动位置,就像看看那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因为他审视了一下自己,实在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好图谋的。
就算是常见些的小偷……
哎,他可是货真价实的身无分文呢。
这么一想,宗三在毫不担心自己会遇见什么危险的前提之下,于内心无从波动的平静中,生出了一丁点的抱歉。
接下来的发展却在意料之外。
宗三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那种打算。
感觉到自己腰上多了一只陌生的手时,宗三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另一侧腰上就多了点尖锐的触感。
耳边传来那个陌生人绷紧压低的声音,“识相点,不许动。”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不满足于腰部,正在不规矩地挪动。
而那只抓着弹簧刀的手则威胁似地动了动,警告宗三识相一点。
……哈?
宗三几乎要笑出声来。
“我是男性,”他好心好意地提醒道。
对方确实慌乱了一瞬,但是在宗三身后窥视着他精致的脸侧,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似乎猛然间提升了境界。
“哈哈……那不是更好吗?”他笑嘻嘻地低头嗅了嗅宗三发间的香气,“就算你求救也没用,谁会相信呢,相反还会被发上网指指点点。那样的话你还有脸出门吗?”
哦,那就没办法了。宗三盯着车窗上身后人躲在连帽衫里的身影,轻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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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现世真有意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踢到铁板是你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