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烫,将她的视线尽数遮盖,眼前从轻红碧水,变成了一片黑暗。
“刺啦……”
当双眼无法识物,耳朵便变得格外灵敏,撕布料的声音充斥耳中。
谢沄心中惴惴,有些不明白如今是什么发展。
刺啦刺啦,属于暧昧不清的声音。
直到凉凉的绸缎代替大手,在她脑后打上结,她还是有些懵。
炽热的气息扑在脸上,谢沄手指痉挛,想要撕去眼前障碍。
却觉出温热的薄唇在她的唇边巡弋,对方高挺的鼻梁调皮的蹭着她的,气息交缠之下,带来微微的痒。
“沄沄,莫要负朕。”
他的话语有些低,微微的哑,带着些许易碎的期盼。
像是被蛊惑般,谢沄纤手捧着他的脸颊,做出承诺。
“沄沄此生,为你而生。”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比她的快活更重要。
任何以委屈她来达到目的,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谢沄不知道,季景凛到底是以何种心情来说下这句话的。
她只知道,她的私人领地被侵犯个彻底。
未央宫竟不成她的了,劈了一半给季景凛,放上对方的物件。
还打通了围墙,将紫宸宫跟未央宫连起来了。
方便两处行走。
谢沄掀桌,谁想与你方便了,本宫是阻绝的。
然而看着季景凛那张神颜,她没出息的默认了,一句反对的话都不敢说。
本来因为皇后有孕,后宫早就翻天了,可季景凛的迁宫,让众人将嘴巴紧紧闭上。
一时间,后宫妃嫔在面上更加和谐了,一个个跟孪生姐妹似得,只差心灵相通了。
早上来请安的时候,贤妃都能拉着贞贵人的手,殷殷切切的叫妹妹,看的谢沄是叹为观止。
“瞧着你们这般要好,本宫心中甚是安慰。”谢沄叹道。
不管她们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好好的,她就能省了不少事。
现在孕中期了,她孕吐倒是止了,就是开始腰酸胸闷起来,难受的紧。
再加上如今是初夏,有时候想下暴雨,天气难免沉闷,就更加难受。
今日就是这样,乌云压顶,没有一丝风,闷的她喘不过气。
贵妃笑吟吟的接话:“能让主子娘娘夸一句好,便是臣妾们的造化了。”
众妃嫔都跟着拍了几句彩虹屁,贤妃这才笑吟吟的开口:“前些日子,贞贵人被罚抄女戒十遍,如今瞧着倒是越发懂规矩了。”
只差指着鼻子骂她以前不懂事,贞贵人气成河豚,却不得不忍气吞声:“贤妃娘娘教训是,一切都是嫔妾的错。”
她这话一说,贤妃的眼神就有些冷,这女人果然是个祸害,一句话就将她置于僭越之罪。
贤妃转身看向端坐着的皇后,故作无奈道:“贞贵人到底年岁小,说个话没有轻重,心中也没个主次的,还请主子娘娘恕罪。”
她替贞贵人请罪,那就是将对方不敬皇后这罪名给砸实了。
惹得谢沄叹为观止,贤妃也进化了啊,不是以前那个无脑黑粉了。
当初她的手段特别简单粗暴,就是明打明的上眼药,难免让人觉得她有些蠢。
如今虽然不高明,却比以前强多了,最起码噎的贞贵人脸色涨红不是。
谢沄轻轻咳了一声,笑吟吟的揭过这一茬:“你即知道她是这样的孩子脾性,平日里就多加教导,本宫对你还是放心的。”
封号为贤,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封号,女子以贞静贤良为要,既是夸人的,也是损人的。
因为还有一说,叫缺什么补什么。
贤妃眼前一亮,乐呵呵的应下了。
贞贵人心里比黄连还苦,头一次觉得,高台上瞧着跟面团子一样软的皇后,内心里是黑黢黢的。
她素来跟贤妃不对付,哪怕扫地的小宫侍都知道,将她交到对方手里,不脱层皮,怕是不能脱身。
一时急的唇角起了一颗油亮亮的燎泡,水嘟嘟的,像是晃一晃就要破了。
贤妃看的眯起眼睛,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她脸上的红疹,这般突兀的出现后,转眼就消失个干净。
这女人变化惊人,是使了何种肮脏手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