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自己走……”已经走出了医院，张天明仿佛才恢复神智一般，挣脱开了我的手臂，自己站了起来。
只是那眼睛中已经没有了那日求我帮他查明他儿子死因的光亮了，是一片的灰败，还带着一点的湿润。
原本对他已经没有一丝好感的我此时又是被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弄得心软，张天明还是那副悔恨到不行的模样。
原本就年纪大了，这几天还这样折腾，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一下子朝着后面栽倒过去，我倒是真的忍不下心了。
赶紧上前扶起了张天明，看着我们还是这般对他，张天明这次的眼泪是完全的止不住了，也不顾自己这么大的年纪，直接哭了出来。
“你说说，你们还对我这个老不死的这么好干嘛！”张天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我们的搀扶中挣脱出来，“要不是因为我，这么好的孩子现在能躺在里面？”
“不是您的错，我刚刚只是气不过我自己，并没有责怪你。”看着他这般内疚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只得是走到了老头子的身边，低声安慰着，刚刚的气愤似乎已经消散了大半，毕竟张天明也算是个受害者。
“您能和我详细讲讲您儿子遇害时候的细节吗？”我总觉得高洁的意外和其他图书馆中的受害者完全不同。
老头子听着我忽然转移话题，年纪大了，也是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是接上我的话。
“我儿子当时啊。”张天明现在讲起自己儿子的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痛苦了，只是依然是带着悲伤。
只是现在如果自己的供词能够帮助救下高洁这个孩子，自己悲伤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当时是死在图书馆的座位上，七窍流血，满脸的狰狞，真的是能想到这孩子临死前受到多大的伤害啊。”
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救不过来了。”张天明又是想起了那悲伤的瞬间，瞬间沧桑了不少，“多亏现在高洁还有救，若是……”
说到这，张天明的眼泪又是紧接着流了下来，原本就支撑不住的身体更是软弱地退的后面。
我和苏清莹赶紧又是一左一右地将他扶了起来，我的眉毛又是皱了起来，虽然刚刚张天明并没有说什么。
张天明已经是说不下去了，苏清莹看着我的眼神，赶紧上前出声安慰，而我则是站在那里思绪飘远。
但是现在得到的信息已经够了，虽然高洁也是在图书馆出事，发生意外的场地是一样的，但是两人的死法上面却是不同的。
高洁只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晕倒过去，身体还被二次移动，我心中的疑惑更甚，愈发的觉得高洁的案子和图书馆的那些过往案子，可能根本不是一个凶手。
“爷爷？”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是突然听见了后面苏清莹忽然发出的惊呼，我低下头来，竟是发现此时的张天明已经昏过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张天明都这副老骨头了，竟然还这么折腾，多亏现在就在医院门口，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