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觉得我果然是忽略了这个人,她的离开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听问话的老人家说,这女人本来就是外来户,嫁给了村里的一个人,可惜丈夫早亡,有个儿子也莫名其妙在一天夜里死了,那女人也不按照传统的丧葬习俗把儿子下葬,而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埋了了事。
村子本来就是很多游牧民聚集而成,关系的亲疏远近其实划分的很清,那户人家的家族人少,自己人都没怎么在意这对母女其他人更不关心了。
只是在家里只剩下一个女人之后,她也疯了,每天都去儿子坟前哭,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愈发觉得这个疯女人不简单,但是也更加疑惑她的身份,她本就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是嫁过来的,也没人知道她娘家所在。
本来还想再打听打听她丈夫家在村子里还有什么亲戚,但是老大爷摇着头说没有了,死了丈夫儿子的外来女人,又疯了,谁还和她来往,有关系的也都早断了。
我也只能跟着叹息,牧民定居汉化,好的东西学者,这种鄙陋的坏习惯也跟着学会了。
老胡拍着我肩膀说不能一概而论,我也不是什么愤世嫉俗的人,也没多想。
不过那疯女人的家我们还是要去看一下的,只是对此我也不抱太大希望。
疯女人是真的疯了很多年,被封禁在她儿子空棺里的残魂还是我们帮忙聚敛的,这一点不可能是虚假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去查看一个疯子居住了的地方,能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低少甚微。
和老胡晃晃悠悠的还是去了疯女人的家,只是一个用树枝插了一圈的破篱笆院子,里面的茅草屋也和一路上看到的砖瓦房格格不入。
“这家里连个门锁都没有啊?”老胡伸手推开半截的大门,在外面我们就看到了院儿里的杂乱。
几乎是蹚着走过去了整个院子,连堂屋都只挂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被老胡一把拽开了。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骚臭,一个疯子居住的地方,可想而知。
这屋子里比外面更乱,也无法想象疯女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忍着恶臭进到屋里,里面连个电灯都没有,不过借着也算亮堂,因为连屋顶都有很多地方漏着光。
“你看,这些是什么东西?”老胡嚎了一嗓子,我也不是瞎子,一进门就注意到了。
这屋子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是却并非真的是四壁光光。
所有的墙壁上,都有用硬物刻下来的图案,而且稍一看就是新旧不一。
这不是同一时间刻下来的,而且这么大的工程,也不可能是疯女人三两天能完成的。
“这些图案,我们见过。”我的心像被一只手揪住,不疼,但是很难受。
老胡还没回忆起来,认认真真的打量着,问我在哪儿见过?
我盯着这些刻着山河草木的图案,沉声道:“在十五扛着的那口铜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