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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2 / 2)

我跟他说这么叫不像,你这一听就中气十足,得按着小腹把气压出去,再叫就像了。

江傅山学了半天才学明白,嗓子也有点儿哑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照旧把他蒙了头叫人进来抬他出去。江傅山一路呻吟着,招摇撞市地出了宫,抬他出去的禁卫抱头鼠窜,才没叫他的家人揍了。

我收拾完他,去东宫看了木闾头,木闾头正坐在桌前听人念书,看见我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我大婚前几日要按规矩不能见拓跋文家里男丁,后几日陪拓跋文疯的晕头涨脑,感觉好久没见他了,还有点想。

木闾头的头发长得一点也不符合他这个名字,颜色随了拓跋文,在阳光下闪着和阳光一样的颜色,却比他柔软的多,现在还不算长,揉起来手感像摸一只对你驯服的奶狼。

他好像在跟我生闷气,我走过去他也不理我,东宫典师看见我来,向我欠了欠身,照常念他的书。

我没有出声打扰,坐在一旁等他讲完今天的《诗》起身行礼后告退,才上前去想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但是木闾头躲开了我,接着一把拍掉了我的手,高声叫我别碰他。

我分辨了一下,确定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不由得茫然起来。

我收回手在他边上跪坐下来。

木闾头几天不见又高了一截,他现在站着和我跪坐着差不多高,他睁大了眼睛瞪着我,过了一会儿,双手扶着膝盖慢慢坐了下去。

他的眼神藏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寒光,我曾经在步六孤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神情,我感觉他变得又陌生又可怕,尽管他还小。

我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木闾头和我对视了许久,突然一句话不说地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

我听着他边哭边哽咽着小声叫阿娘,用力捶我的后背,我心疼起来,抿了抿嘴唇打算安慰他两句,接着背上一凉,出口的安慰之言被剧痛转成了一声闷哼。

木闾头手里有一把我过年时送他的短匕,不过巴掌长,他刚才攥在手里我居然没看到。

还好他准头认得不太准,又人小力微,扎得不深,我打算去抚他后背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会儿,竭力平复下呼吸,横掌切在他后颈上,让他晕睡过去。

我呼吸的时候喉咙里泛着血腥气,应该是伤到了肺,血顺着匕首往衣服上晕,已经湿了一片。

殿内有两三服侍之人,均变故吓傻了,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内鬼,咬着牙把木闾头抱起来,单手抽出他挂在身后墙壁上用以装饰的佩剑,强撑着杀了人,跪在地上喘了两口气,翻出我之前留在东宫的斗篷盖住身上的短匕和血迹,把握剑的手也藏在斗篷里,抱着木闾头出了东宫。

我做好了一路杀出去的打算,不曾想一路都算风平浪静,我怕在路上留下血迹又或者木闾头突然醒来,走得又急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安平门,禁卫已经换了一班,问我要腰牌。

我从东宫出来的时候走的是角门,身边的侍从都留在了东宫,身上只有一个走时从木闾头桌上顺走的太子印和一股血味,盘问我的禁卫是个上过战场的,他鼻子动了动,喝问我是谁,要做什么?

我来不及答话,木闾头猛地挣扎起来,一肘撞到我小腹上,我强撑的一口气立刻松了,往后踉跄两步,发狠按住他,用剑撑住了身体,而后抬手格开禁卫的刀鞘,剑也脱手而出。

我顺手抖出太子印,和他厉声说,太子宫中遇险,我正欲寻陛下,令他护卫。

禁军停了下来,显然犹豫不决,木闾头说,我说谎。

我嗓子眼里全是血味,没吭声,禁军抬手甩开刀鞘,正打算一拥而上,宫墙间隙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音,这是帝驾来了。

我估摸着这个时辰了拓跋文要回来找我吃饭,才敢往安平门这边跑,禁军听见哨音愣了一下,拓跋文已经转过了拐角。我看见他大步往这边走,松了一口气,颠了颠木闾头,心里想,小兔崽子,等我倒出手来,不揍得你一个月下不了床我就跟你姓。

拓跋文走近了见这架势也是一愣,他身边的护卫不问是非先提了兵戈把他围住,就大差喊护驾。我不太确定隔了这么远他能不能认出我,刚想脱了斗篷把里面的皇后服饰露出来,拓跋文已经推开护卫着急地跑了过来。

他身边一圈护卫大呼危险,我把木闾头扔到他怀里,顺势也往他身上一倒。拓跋文被我砸的一个踉跄,接着抬手揽在我腰上,摸到一手潮湿,正一脸震惊。

我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人,确定是他没错,便痛快地晕了过去,晕前还在心里发狠地想,他这胡子太扎人,早晚给他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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