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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2 / 2)

拓跋文收拾完书桌,握着我的手往他的寝殿走,一面说启蒙的话,尉元就够了,也不用教得多聪慧,首要是明事理,省得刘宋那帮人不死心,以为让一个流着他们血脉的皇子继承皇位就能复国。

我嗯了一声,又告诉他说刚才江傅山来找我,说他觉得可以收网了,让我来问问你还宠不宠爱他。

拓跋文呛了口口水,突然口吃起来,半天才理顺了舌头,来挠我腰间软肉,说这是什么说法?要宠爱也轮不到连岳。

江傅山大概是为了显得稳重些开始留胡子,我觉得胡子倒挺好看,然而拓跋文嫌弃得不行,我说木闾头刚学了个推心置腹的典故,正胡乱用,我说不过他得你来。

拓跋文最近若朝中无大事,上完朝就回来同木闾头一起活动,我要是起的来,就坐在院子里一边看书一边看这父子俩脸对着脸累得龇牙咧嘴。

拓跋文和木闾头谈了谈他乱用典故的问题,木闾头坚称没有,最后两个人吵得口干舌燥,一个人灌了一杯凉水才消停。

拓跋文活动了几个月倒真比以前有力气了,他放下杯子把木闾头扛在肩上一起去沐浴,我坐在树下发了一会儿呆,决定等他出来和他一起去永安殿看看江傅山。

拓跋文的后宫大多是温顺乖巧的女子,偶尔有一两个想来争宠的,都被拓跋文的冷脸和坐怀不乱撵了回去,倒是我刚开始接见命妇时手忙脚乱了一阵,不过这种场合需要我做的并不多,后面熟悉了流程,也就轻车熟路起来。

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很闲,每天除了看书、接木闾头和睡拓跋文也没什么事情做。

拓跋文出来的时候下颌上还挂着水珠,宫人捧着帕子追在他身后,我把帕子拿过来,和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抓着拓跋文把他下颌擦干净了,又去看木闾头收拾的怎么样。

拓跋文和我一起把木闾头送到延庆殿,今天讲课的是少师,拓跋文同他交谈了几句,把木闾头丢给他,带着我去了永安殿。

江傅山下了朝没有走,坐在永安殿前的廊柱下等他,见拓跋文过来起身和他行礼,拓跋文点了一下头,把着他的胳膊扶他起来,温声告诉他进去说。

我一直在盯着江傅山的胡子看,没太听这两人究竟聊了什么,江少傅大概天生毛发不重,留了快一年了才凑出来一小绺,质地还软,看上去颇为飘逸,应该很合他这种名士风度。

他们两个一共说了一个多时辰,中间为怎么处置吵了起来,江傅山坚持从宽,说眼下多事之秋,不能把人再推到长江另一面了,拓跋文说他温柔乡里待久了骨头都待化了,不肯轻易放过背叛他的人。

我听他们两个吵了一会儿,心想步六孤和温柔乡有什么联系?

江傅山中途讨了好几次水喝,后面实在是憋不住要去更衣,拓跋文挥挥手让他去了,其间把我叫上去,一脸严肃地跟我说不许总看他。

我暂时把心思从胡子上收回来,问他说是不是很为难?

拓跋文嗯了一声,说朝中消停了一年,鲜卑和汉人又想开始闹了。

我说如果这些人一直不罢休,狸奴就这样一茬一茬的杀?

拓跋文没回答,又说也差不多了,等刘宋一部分流亡汉人入朝就该消停了,现在就是闲的才跟他为了那么点细枝末节的利益争来斗去,江傅山和他们在一起呆的久了,眼界都小了。

我心想不是因为我多看了他几眼吃醋就好。

没过多久江傅山从殿外回来,可能放水放出了什么心得,也不和拓跋文吵了,两三句把他哄得连连点头,看样子是达成了一致。

我问了时间,和拓跋文说要去看看木闾头,起身从阶陛上走下去,经过江傅山时他冲我躬了躬身,不巧露出脖子后一条长长的血痕,我之前常在我莫贺身上看见这种痕迹,忍不住唔了一声,觉得他排队去买烧饼哄人还挺成功。

拓跋文晚上拉了纥骨尚在永安殿吃饭,我接了木闾头过来陪他。

鲜卑人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是拓跋文今天不知道怎么想的,弄了一桌古董羹(火锅),吃的时候筷子直打架,谁也顾不上说话,直到吃完纥骨尚才倒出嘴来和我讲了讲部族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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