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将尽,一折已起。
觉尘觉得有些无奈。
这背后之人这么明显的玩弄,也不知是善是恶。
但想来,绝不是什么善类也就是了。
思及此处,觉尘微微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佛珠,一阵灵力波动之后,便是万籁俱寂。
一声轻笑传来。在这寂静的时刻反倒显得格外聒噪。
“觉尘师父小小年纪,倒真是功力深厚。想必您的尊师如今也是望尘莫及了吧?”
觉尘依旧是安安静静地立着,连睫毛都未曾动过一分:
“鬼主谬赞。只是不知,拿了我的珍宝……鬼主……何时归还?”
那鬼主又是一声轻笑:
“觉尘师父这话又是从何讲起?”
觉尘无奈:
“家兄只是普通人。鬼主何以至此?”
鬼主还是笑,只是这回带了些冷冽的意味:
“这天下,我要是要什么,谁敢不给?”
觉尘叹息:
“那……贫僧得罪了。”
说完,便又是一阵灵力激荡开来。波浪一般缓缓拂过这精巧的亭台楼阁,露出它原本的尸山血海。
而觉尘的兄长。那个永远笑得不像个好人的男人,此时静静闭眸,睡在一片黏腻恶心的血泊中。
觉尘眸子暗了暗,他上前,脱下自己的袈裟,将赤裸的男人包裹起来。护在自己怀里。
他看着男人沉睡的面容,冷冷开口:
“你对他做了什么?”
鬼主又笑:
“我原本就是想与你做一次交易。如今目的达到自然不会伤你心爱之物……”
“他不是个东西!”
很意外的,觉尘极不符合他教养的打断了那人的话。
“他是我最心爱的珍宝……”
鬼主似乎也开始无奈:
“既然如此……觉尘小师父可要与我……”
“不。”
被再一次打断话的鬼主想当然怒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别想离开这个地方!”
觉尘无所谓笑笑,抱着自家兄长慢慢走着。
他其实很享受这个过程。
兄长其实很少有软弱的时候。自他记事起,便从未看兄长流过一滴泪……
他多想啊,想告诉兄长,他不用那么坚强。他也可以无理取闹。他也可以肆意潇洒。不必因为某个人、某个事囿于一隅……
可每次看着兄长笑着的眼睛,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也好……
觉尘不知道走了多久,怀中人突然动了动,随后便是兄长还带着点睡意的声音:
“阿清……”
觉尘勾唇:
“我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