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凛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在了会议长桌的边沿。
“给我坐好。”
他看她一眼，转身走向那只黑色浅口小皮鞋。
会议室里此刻安静地有些不大寻常。
聂双双趁这时看了眼整间屋子，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老贾和工作室一干人等已经离开，肖凛助理也同样不在，整间屋子里就剩下她跟肖凛两个人，而肖凛——正弯身将她那只鞋子拾起。
映入眼帘的画面外加室内的安静没由来令聂双双头皮一跳，而且，男人漂亮的手拿着她那只鞋子的场景，让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她跳下桌子，一蹦一跳着到肖凛跟前要从他手里抢回鞋，“肖总您太客气了，不必这样的，我脚不疼，让我自己来就——”
“都说了让你坐好。”
肖凛微微蹙眉，不太满意聂双双擅自从桌上跳下，干脆单手抱起她的腰，把她重新放回桌面，“别动。”
他俯着身，说话时气息从聂双双很近的头顶传过来，一掀眼睫就能见到他白色衬衫领上方的喉结。
聂双双更不自在了。
她挪了挪屁股，要从桌上滑下，就听肖凛声音清冷的警告，“投资协议还没签，再动我立马去叫律师把协议销毁。”
……又在威胁她。
聂双双不快地撇唇。
一想到老贾听到投资黄了后哭天喊地的模样，她坐在会议桌桌面就没动了，但还是忍不住反驳肖凛，“就算肖先生不给我们投资，我们也能找其他人啊。向清言向先生就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来着。”
“向清言？”听到向清言的名字，肖凛冷冷嗤笑，单手撑在聂双双身边的桌面，低头看着她，“你老板为了巴结我，特意了推掉今天跟向清言的会面，摆明了要得罪向清言。得罪过的人有那么容易哄回来？”
聂双双不服，“清言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气量狭小的人，而且我会跟他说明缘由。”
肖凛冷下声线，身躯挤进她身前，“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你真当你对向清言有那么大魅力？”
“可是清——唔——！”
聂双双话没说完，嘴已经被肖凛的双唇堵住。
肖凛左手托着她的后颈，汲取着她的甜美，凛冽又炽炙的呼吸毫无保留的贴着她的唇齿传递过来。
聂双双被吻得呼吸困难，面颊全都是潮红，男人沉重的身体推又推不开。
她敏感的察觉到肖凛整个人的热量正沉沉地将她罩得密不透风，越来越沉，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屈起膝盖，准备对着他的下腹踢去。
“咚咚咚”。
随着一阵敲门声，“咔哧”一下会议室门被打开。
老贾一边嚷嚷一边走进来，“不好意思啊你们谁看到我的手机落在哪，里……了……，呃，吗……”。
说着说着，老贾的声音卡在喉咙。
这这这这这？？
他完全没料到肖凛和聂双双感情居然已经浓烈到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会议室里热吻起来！姿势还那么亲密暧昧……
老贾小心脏一颤，取了掉在前方第二张椅子上的手机赶紧溜了，“不好意思肖总打扰了打扰了我走了！”
聂双双这丫头，还说跟肖总不是那种关系呢，这明明都在会议室里亲上了！
被老贾一打搅，肖凛也分了神，聂双双趁机就把他推开，膝盖踹向他小腹，“肖总，你别碰我！”
肖凛没有侧身避开，身子往后稍稍一仰，顺着她的力道就捏住了她那条纤细的小腿。
正好是聂双双滑掉鞋子的那条腿。
一整个线条完美的小腿都包裹在半透明的浅色丝袜中，滑嫩的肌肤在单薄的织料下隐隐约约的勾着人心，再往下是细瘦的脚踝，优美的足弓，有些瑟缩的小巧脚趾。
肖凛的目光沉了沉，聂双双已经再次晃着腿要把他的大手踹开。
肖凛收紧手中力道，终于把她制住不动，随后他提着她那只鞋子半蹲下，先捏着她脚踝察看她有无扭伤，然后才把那只浅口鞋稳稳的套进她漂亮的脚掌。
“聂总监，这双鞋，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他看着聂双双穿着那双过大的皮鞋从台子上跳下，不自觉又伸手扶了她一把，“又破又不合脚，穿着也不怕再摔断腿？”
聂双双灵巧地避开肖凛的搀扶，“肖总想多了，我这人皮实的很，你看，刚扭到的那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说着，她蹚着鞋子转了小半圈，像是终于能甩掉肖凛这个麻烦一样，表情轻松的走去拿起自己的大衣外套，走去开门，“快到中午了，我今天要去给Alex喂饭。下午晚上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忙呢……”
这次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从背后一整个拥抱了住。
“聂双双……你他妈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肖凛双臂环着聂双双的腰，鼻尖蹭着她头顶的发丝沉叹。
一想到不久之前在工作室里所听到她大学时的旧事，想到她为生存奔波，穿陈旧的衣服，尺码不合的皮鞋，搭乘失修的电梯……心房的某个地方就仿佛被千钧重的沉石碾过一般，闷得难以透气。
……
放了聂双双一行，肖凛接了个电话，随后与助理先行回了公司，处理上午积压的公事。
午后开过例会，安排好工作，肖凛回了最顶层的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开阔的风景，大半个金融商业区的繁忙收入眼底，再远处便是一片大学区，那里有著名的电影学院，以及一所不那么知名的二流大学。
肖凛能记住那所二流大学的名字，全因曾在聂双双的简历上见过那所学校。
思及此，肖凛走回桌前，点开电脑中保存下来的聂双双简历，从出生年月，教育状况，特长全都浏览过一遍。
简历上没有她的籍贯，更不可能有家庭信息，他只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她大约来自某个偏远山区，出身贫困中的贫困底层。
肖凛也曾有过在山中生活的经历，但他已完全不记得当时细节，也没法与她感同身受。
他揉了揉眉心，点进邮箱，将简历发给某任特助，然后拿过桌上手机，拨通特助号码。
“喂，Eric。收一下我发给你的邮件，附件里有一份简历……嗯，对。你帮我找一下她的其它档案。……不急，下周给我也行。还有大概五六年前的夏天深夜，她应该有过报警记录，也找一下。……ok tha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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