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铖,我们俩……”殷红问。
“这天都快黑了,我送你回去,还要问问彦希小蝶的情况。”
“嗯。”
庄云铖和殷红先走,白辰轩去停尸房看,仍见两个人守着,他想进,却不让他进。
“我是这医院的医生。”白辰轩肃肃地说。
“你是院长也不行。”两守卫说。
白辰轩没办法,只得离开,然后回家。
家里,李元樱挺着大肚子正盼他回来,朦胧夜色中,窗外一个人影飘忽,她喊:“辰轩?”
“欸——”
“你回来啦。”
“嗯。”白辰轩进屋,见元樱笑盈盈地坐在床头。
“妈给你送的饭,你吃了没?”元樱问。
白辰轩想起把饭给爱丽思吃了,她这时提起,自己才感觉已经非常饿了,“给病人吃了。”他笑说。
李元樱嘟着嘴说:“知道你是个好医生,但怎么不但给病人看病,还管饭呢?”
“他没人送饭,不是谁家都有个好妻子惦念着的。”白辰轩笑说。
李元樱被这话说到心头了,怀着孕的她是那么脆弱而敏感,白辰轩的任何情话,任何暖言暖语都让她感到感动而幸福。
白辰轩走到床边搂着她,看着,抚着这大肚子,开心地说:“快了,元樱,你要当妈妈了,我要当爸爸了。”
李元樱靠在他肩上,静静地聆听,忽想起他还没吃饭,“我给你做饭吧。”她抬头说。
“你休息着,我自己去。”白辰轩问,“欸——妈呢?”
“哦,在厨房烧水呢,说是天冷了要烧热水洗脚,也不让我去做,说怕厨房烟熏着。”
“本来也是,你躺着吧,我等会儿来。”白辰轩说,“等会儿给你洗脚丫子。”
“好啊。”元樱嘻嘻地笑。
同时,庄云铖送殷红回家,章彦希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警务局里什么情况?”庄云铖问。
“没事,小蝶只是被拘着,目前也只是威尔斯的单面控告而已,还没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呢,只要小蝶确实是被诬陷,他想证明小蝶杀人,他凑证据也得凑段日子,但这期间小蝶是不能离开警务局的,毕竟是命案,死的还是英国人,你知道,他们的命比我们本国人的命还金贵呢!”章彦希忿忿道,又说:“我托人打听到可能过两三天才会审理,我们有时间。”
庄云铖点着头,忽问:“我可以去看她吗?”
“可以,得安排一下,不过今天太晚了,明天才行。”
“好。”
“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章彦希问。
“这个你们两口子自己聊,殷红都知道,我就先回去了。”
殷红仍处于自责之中,她不忍心见庄云铖为此这么恍惚又落寞的样子,她知道庄云铖心里肯定隐藏着更深的痛苦,只是不愿表现出来。
“云铖,小蝶不会有事的,你别……”殷红极力劝慰。
“没事。”庄云铖努力一笑,眨了眨眼,片刻后才说:“我只是太不习惯,我知道她一定会没事的,你们别担心我,还有你,真的不用自责。”
章彦希和殷红无言,只凝视着他。
“好了,走了!”庄云铖提一口气说,转身离开,一个人丧丧地回家。孤影独自行,只有月相随。他抬头望了望灰暗的月亮,又低头望了望身下被拉得老长的影子,接着快步走回去。
秦婶和莲花做好饭菜,已经等了许久,庄云铖回到家,面对一桌子半冷半热的菜,虽没心情吃,可肚子饿是挡不住的。
“少爷,热一热吧。”秦婶说。
庄云铖只摇了摇筷子,然后随便吃了几口。
同时,威尔斯正在想,如何将侄子的死合情合理地推到庄蝶身上,目前的矛盾是庄蝶只在杰斯身上踢了几脚,而杰斯却是由于前额破裂,失血而死,如何化解这一矛盾呢?一旦指控庄蝶将杰斯踢死,当他们要求验尸时,指控就不实了,如果我现在销毁杰斯的尸体,那证据不足,不能定罪;必须将杰斯的致死因归咎与庄蝶,那么就要将她踢的那几脚和杰斯的致死因联系起来……良久,威尔斯忽然邪魅一笑,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