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樱在这里等,到中午时,他们一起回家,白辰轩问:“你怎么知道自己有了?”
“妈妈告诉我的,女人怀孕当然有症状了,你是医生难道不知道?”
“知道,我以为是你自己发现的呢。”
“我有没多读书,没怀过孕,怎么知道。”
白辰轩瘪着嘴一笑,紧紧握着她的手,李元樱才十八岁,她像个不安分的蝴蝶,飘来飘去,走路也不谨慎,还好白辰轩把她握着,让她不至于摔倒。
最近,肖金宇的二太太艳琴生了,果然是一个男孩。
肖金宇最高兴,除了工作时间,最近陪伴艳琴的时间多,照顾她的时间也多。
金霓虽感到受冷落,但心里真真为他高兴,见他脸上总算多了点笑容,她心里也欣慰。
晚上,肖金宇回来先去看了看艳琴和孩子,仍回金霓房里睡觉。
“今晚回得更晚了。”金霓边说,为他脱下外衣。
“遇到点儿麻烦事,跟个日本人周旋了许久,刚刚又去艳琴那边多呆了会儿。”肖金宇感到极累,他脱了鞋,猛地倒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想动。
金霓顺着他躺下,枕在他臂弯里,说:“什么都有了,你却不见多高兴。”
“我高兴,”肖金宇说,“我有你,有儿有女,有朋友,又有钱,我高兴,却又像表面的高兴,我仍觉得少了些什么,我不能真正的高兴。”
女人心很敏感,金霓听他列举了一串,他把自己列在了第一位,且这里面没有艳琴的名字,她感到不解,只试探着说:“你应该多留些时间出来陪陪艳琴,她刚生了小孩。”
“最近看她的时候够多了,倒是你,晚上才得空陪陪你,以后多抽空陪你吧。”
金霓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说这些窝心的话,她心似融化了似的,化作水流淌在肖金宇身边,还在感慨,耳边却传来了肖金宇轻微的呼呼声,她抬头看,他已睡着了。
金霓侧身,搂着他,半夜未眠。
第二天,肖金宇出门,金霓饭后带着女儿去看艳琴,她正坐在床上靠着床栏上,怀里抱着小孩。
“艳琴。”金霓叫。
艳琴抬头,笑说:“姐姐来了,坐。”
金霓坐在床沿,抱着女儿,倾身过去看那婴孩,与她说一些自己的经验,嘘寒问暖。
突然,艳琴说:“姐姐,给我倒杯水吧。”
金霓愣了一下,看看周围,是没下人的,就不在意,把女儿放床上,给她倒水喝。艳琴喝了一口,金霓又把水杯放回。
“少爷外面的事又忙,回到家又来看这儿子,晚上回姐姐屋倒头就睡,姐姐定寂寞吧。”
金霓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怔住了。
“好久没见他开心,自从生下这个男孩儿,他脸上也多了些笑容。”艳琴说,“姐姐当初若能生个男孩儿,或许他……”
金霓转过头,并不看她,把女儿搂在怀里,这小女孩——苑苑两岁多了,对一切都好奇,她睁着大眼睛盯着艳琴怀里的小孩儿,嘴里呀呀地说着话,艳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苑苑怵了一下,身体一颤,眯着眼哭起来。
“咦……怎么哭了?”金霓看向女儿,余光瞟到艳琴,她的表情并不自然,还有点儿刻薄。
金霓心想自己再怎么不济,没能给金宇生个男孩儿,但也轮不到她来指指点点!遂抱着女儿离开,一出门,女儿不哭了,金霓就知道有蹊跷。
一晚,金霓服侍肖金宇睡了,忽见门外有身影,又不想问,怕吵醒了肖金宇,那人呆了好一会儿才离开,金霓第二天打听了,又想起那天艳琴所说“少爷倒头就睡”等言论,越想,越觉得惊骇,难道她每天叫人来听,看自己是否与金宇在行房事?想着不觉毛骨悚然,又羞又气,但这种事也不敢与肖金宇说,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先给她提个醒,她若不改,自己再想办法整治她。
半月时间,庄云铖将这院子卖掉,买了一栋二层小洋楼,造型新颖,布置别致,正前方一片空地,铺着灰色地砖,中间一个圆形花坛,两边各一个方形花坛,楼房面积不大,只及原来这院子的五分之一,可住他们三人住也很足够了。
这天搬迁,正值春季,阳光正好,清风微拂。
因为要请的都是北岩,肖金宇,瞿颖娇,殷红,白辰轩这样的好友,怕一齐请来难免怠慢,于是决定今天中午请北岩一家,白辰轩和李元樱,和瞿颖娇;第二天中午请肖金宇,殷红和章彦希,和刘臻。想来想去,庄云铖认为与刘臻做了一年多的邻居,他也曾帮过自己,这次搬走,理当请他。
这一请,大家都趁着好春光来了,一时允芸,小蝶,香取子,陈琪儿,李元樱,瞿颖娇几个女孩儿都聚在一起,因为初春仍有寒气,于是大家端着凳子,到楼前的花坛边坐着,抬一张桌子,放着些瓜果吃。
在与陈润东失去联络的将近一个月里,允芸心情不好,今天搬迁,她终于高兴了些,见到这么多姐妹,她知道,自己身边还有许多人可以给予温暖和快乐。于是她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幸福的刺痛,她吸一口气,望着天空,然后鼓着腮帮子呼出一口气,把这些烦恼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