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便说:“那好,让我进去看一看。”
“这……”
士兵有些为难,说:“不瞒奋武将军,盟主有令,要亲自提审佟贼俘虏,无有盟主指令,旁人一概不得入见,因此……还请奋武将军见谅!”
陈继一笑,说:“竟还有此事?我等都是义军联盟之人,如何分得清楚你我?而且我欲提审俘虏,不过也是为盟主分忧罢了,你们如何分不清楚这些儿,还阻拦与我?”
士兵们一听,似乎有些道理,但是魏满下了令,他们也不能违背,便说:“奋武将军,卑将实在是……”
陈继不等他们说完,铁了心要进去,便说:“我等替盟主分忧,等盟主知晓必然也不会怪罪,速速放行便可!”
士兵们阻拦陈继不住,就在此时,却听有人从对面的药房走了出来,说:“奋武将军何必难为一个值岗的士兵?”
陈继回头一看,竟是姜都亭!
姜都亭慢悠悠走出来,不止如此,手里还提着双刃长戟,那股压迫的气势十足。
姜都亭又说:“士兵们奉行军令,无错之有,盟主也是谨慎,生怕我义军营中再混入佟贼细作,若是奋武将军想要提审俘虏,为盟主分忧,不防请奋武将军移步盟主大帐,与都亭一同禀报过后,正正经经儿的提审俘虏,岂不更好?”
陈继眼见姜都亭走出来,便眯了眯眼睛,随即笑了起来,说:“这……罢了,盟主有伤在身,如今日头尚早,还是不便叨扰了,那……我便告辞了。”
他说着,转身匆匆离开。
姜都亭眯着眼睛盯着陈继的背影,全程面无表情。
林奉此时从营帐中走出来,低声说:“陈公这一大早便来提审俘虏,不知所谓何事……奉要去告之主公才是。”
姜都亭听林奉要去魏满营帐,便十分不放心,明知魏满倾心于林让,而且大有不可自拔的趋势。
但姜都亭仍然十分不放心,心里便是一碗一碗的吃起苦酒。
姜都亭当即说:“都亭与你同去。”
林奉倒是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便点点头,与姜都亭二人一起往魏满营帐而去。
如今时辰尚早,也不知魏满到底早起了没有。
二人走到魏满营帐门口,便听到里面而有些声响,想来魏满已然起身。
里面传来魏满的说话声,原是林让在给魏满换药。
魏满的痛呼声隔着帐帘子扑面而来,声音十分洪亮,非常之……做作。
“啊!嘶……”
“疼疼疼!”
“轻些儿,轻些儿……”
魏满连喊了好几声,喊得姜都亭与林奉都不敢进去,便站在帐外面等一会子,待林让为魏满换好了药,二人再进去。
姜都亭这般站着,便听到魏满又是一阵做作的大喊,喊得姜都亭甚是尴尬不已,心想不过一些小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若是叫人听了岂不笑话?
不过转眼便看到林奉流露出担心的目光。
姜都亭心中暗自冥想,难不成……林奉比较吃这一套?
姜都亭正自想着,便听到魏满的声音说:“嘶……真的甚疼。”
林让的声音说:“主公忍耐一下,让轻一些儿。”
魏满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狡黠与不怀好意,说:“我看这样罢,你亲亲我,便不疼了,如何?”
姜都亭一听,甚是不耻,这一瞬间,就连林奉也明白了主公无耻的意图,原方才那些痛呼都是虚假的?
林让的声音说:“当真?让竟闻所未闻,真有镇痛功效?”
魏满理直气壮的声音说:“自然!你闻所未闻,乃是你孤陋寡闻!不信你便亲亲我。”
姜都亭冷笑一声,心中不屑,信你才有鬼。
结果还不等姜都亭想完,便听林让的声音说:“好。”
好?!
一向面瘫脸的姜都亭,登时都傻了眼,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何止是姜都亭,林奉也同样如此。
姜都亭听到林让坦然的一声好,那声音轻飘飘的,又乖又巧,甚是听话一般。
听得姜都亭不由扼腕,若是林奉也能像他义父这般“好骗”,乖巧又顺从,那该有多好?
姜都亭想着,不由盯着林奉看了两眼。
林奉只觉一股幽幽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奇怪的厉害。
随即营帐中便无有声息,似乎寂静了下来,但姜都亭耳聪目明,仔细一听,那更是大为嫉妒眼红。
里面如何使没了声息,只是声息变得微弱起来,想来魏满也真是春风得意了。
一方面做的盟主,一方面又哄骗了“美人”。
姜都亭还未眼红彻底,突听帐子里爆发出魏满“啊!!”的一声大喊。
是魏满的惨叫声……
这一声大喊不似之前那般做作,似真的痛呼,十分凄惨,而且还是未有准备的痛呼。
随即是魏满的声音说:“你按我伤口做什么?!”
林让的声音十分冷淡的说:“让不过做个实验。”
魏满的声音诧异的说:“实……实验?那是何物?”
林让的嗓音冷漠刺骨,淡淡的说:“实验证明,主公说谎诓骗于让,亲是亲了,但未有任何镇痛效果。”
魏满:“……”
姜都亭一听,登时头皮发麻,刚刚还羡慕嫉妒眼红魏满来着,不过现下……
什么乖顺温柔,姜都亭赶紧摇摇头,林让分明是个石头心肠,而且还是黑心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