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说:“当真什么都可答应?”
杨樾忙点头,说:“答应!答应!只要列侯开口,请列侯一定救我大哥性命!”
林让也没矫情,立刻说:“好。”
杨樾一听,当即狠狠松了一口气,似乎十分信任林让的医术一般,就算林让还未去过赵梁太守营帐,都没有请脉医看过,却觉林让一定可以医好,药到病除。
毕竟林让曾经治疗过杨樾营中的士兵,这林让的医术,在杨樾眼中仿佛仙法一般。
杨樾还没来得及欢心,林让还有后话,说:“让有一个条件,以防救得了赵梁太守,翻脸不认人,这个条件,让需要先开,若是杨公能做到,再说其他。”
杨樾连忙说:“好好好!是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你说!我现在便去做。”
林让淡淡的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让想要请杨公割爱,将赵梁太守营中,一名唤作召典的火头军,送与让。”
“什……什么?”
杨樾一时间都懵了,仿佛没听清楚一般,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也害了疾病,说:“火头军?”
林让点头说:“正是。”
杨樾反应了一下,立刻便说:“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个火头军,你放心,我现在立时便让人将那个典……典什么的火头军,送过来交与列侯,这点子小事儿,我还是能做主的。”
他说着,那转头对虞子源说:“你快去,叫那召典过来。”
虞子源则是轻声说:“那名唤召典的,子源听说过一些,乃是赵梁的英雄豪杰,力大无穷,他日必成名士,主公这般便将召典私自送与列侯,这……”
杨樾皱眉说:“别说这么多废话了,召典不过一个豪杰,换我大哥的性命,再合适不过了!”
那二人在那边嘀咕,林让一看,便知道虞子源是个聪明人,恐怕不想放召典过来。
于是便来了个釜底抽薪,说:“若杨公不肯割爱此火头军,那也可以,不若便将贵营中的子源兄弟,割爱如何?”
子源?
那不是虞子源么?
林让竟然看上了虞子源?
何止是杨樾,魏满心中都警铃大震。
这林让不知怎么回事儿,总是喜欢到处撩人,召典就算了,还想要把虞子源给拐进来。
杨樾一听,当即果断拒绝,说:“不可,万万不可!”
虞子源听到杨樾想也没想的拒绝,不由侧目看向杨樾。
杨樾咳嗽了一声,这才觉得失态,说:“这……咳,我是说,这虞子源虽名声在外,但其实……其实是个油滑的人,坏得很,所以……所以不便交与列侯,也是为了列侯着想。”
林让了然的看了一眼杨樾,几乎把杨樾看的直发毛。
林让便说:“即使如此,那还是召典,如何?”
杨樾听说林让要抢虞子源,当即便狠心答应,十分坚定的说:“便是召典了!一个火头军而已,列侯开口就是了……快去,将那召典唤过来。”
林让说:“除了请典君过来之外,还请杨公将典君投军的券契,一并拿来。”
杨樾一听,没成想林让这般细心。
券契其实便是古代的契据,是为凭证,一分为二,从中裁剪开,一人拿一半。
这券契留在军中一半,放在士兵手中一半,如此一来,谁做了逃兵那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再者也就是军中怕混入细作,若是没有这契据按,身份自然可疑,也可查证。
林让令杨樾把召典的券契拿来,便是想要一劳永逸,也免得杨琸醒过来之后反齿儿。
杨樾赶紧让虞子源去请人,不一会儿,虞子源领着召典便走了进来,并且恭恭敬敬的将召典在赵梁郡中的券契交与林让。
召典方才在庖厨烧火,不知什么情况,进来之后看到魏满与林让,便赶紧作礼,恭恭敬敬,声如洪钟。
林让接过券契,对召典说:“典君与让相识虽时日不长,但让斗胆一问,典君可愿投效魏盟主,从今日起尽忠效力,报效沙场?”
召典吃了一惊,说:“列侯的意思是……?”
林让晃了晃手中的券契,说:“你若今日答应,让便当众烧了这券契,从此叫你投入魏营,如何?”
召典没成想林让竟如此看得起自己,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感激。
想当年他在赵梁也算是一方豪杰,后投军报效,只是苦于无出头之日,还被罚去了庖厨烧火造饭,如今林让竟给自己这机会,召典心中自然感激不尽。
召典当即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声音铿锵有力,抱拳说:“召典拜见主公,拜见列侯!”
林让说:“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儿,便将召典的券契直接扔在营中取暖的火盆之中。
“呼——!!”一声,正巧有冬风从营帐的缝隙钻入,大火迎着凌冽的冬风,咆哮着直窜而上,直接将召典的券契一口吞没,焚烧殆尽。
魏满眼看着林让如此帮助召典,心中当真好生酸涩,心想着林让占了自己“便宜”,还不对自己负责,却对一个黑如牛的壮汉这般上心,难不成……
自己也该去晒晒太阳,多操练操练,再把胡子养起来?
可日前林让分明不喜欢自己蓄髯。
魏满正兀自吃醋,便听林让淡淡的说:“典君从今日起,便跟随主公,护卫主公安危。”
召典立刻抱拳,说:“召典敬诺!”
在小说中上,召典也的确是魏满的贴身保镖,一路保护魏满安危,可谓是尽职尽责。
魏满一听,林让费尽辛苦,将召典骗到手心儿,原来竟是要给自己找一个五大三粗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