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吃了宴席,明日便要离开,因此余竹这才壮着胆子,过来准备巴结一下林让。
林让如今是小皇帝的阿父,小皇帝年纪又小,日后必然亲近林让,现在不多巴结着,恐怕以后没有这个机会。
余竹笑得一脸灿烂,说:“列侯!列侯请,我敬您。”
林让淡淡的看了一眼余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只是说:“对不住,让不擅饮酒。”
他说着,也没有想要喝下去的意思,倒不是林让对余竹有什么意见,而是因着林让前两次醉酒都断片儿了,每次喝醉之后都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例如第一次与魏满发生了关系。
第二次强迫魏满发生过了关系。
其实林让哪里知道,他喝醉酒之后,只是“狂野”了一些罢了,并没有和人发生关系的独特癖好,全都是魏满借着林让断片儿,因此胡诌的,想要讨便宜罢了。
余竹有些尴尬,不过硬着头皮笑说:“列侯,我这里还有一份礼物,想请列侯笑纳。”
他说着,拿出一份文书来,但是并没有将礼物交给林让,而是将文书呈了上去。
余竹朗声说:“启禀天子与总盟主,列侯林让,忠心耿耿,为我义军出力诸多,打退归才,且妙手仁心,救治士兵,此乃我辈之楷模,还请天子与盟主赏赐列侯。”
小包子听到余竹的话,便把文书展开来看,他一看,登时皱起小脸来,一张肉肉的小脸皱的好像包子一样。
魏满不知上面写着什么,见小包子皱脸,而且还是余竹提出来,只觉总没什么好话儿。
其实魏满是误会余竹了,余竹如今哪里敢使绊儿?
他不过是想要巴结林让而已,只是这巴结的方法……
余竹朗声说:“卑臣上奏人主,列侯如此忠心耿耿,不若请人主赏赐,封列侯为濮郡太守。”
太守!?
余竹的话令众人都吃了一惊。
要知道宦官封为太守,这可是前所未闻的事情,简直是惊天奇闻。
而且濮郡太守乃是廖元,现在并不空缺。
因此余竹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余竹赶紧拱手又说:“人主,一来濮郡太守年事已高,廖公一直以来都有退位让贤之心,只恐后继无人,而且又恰逢反抗佟贼暴/政,所以一直没能退隐……二来廖公与列侯乃是知交,想必列侯的品性如何,廖公最是知晓,因此请列侯接替廖公之职务,是再好不过的了。”
魏满一听,不由冷笑起来,余竹这主意打得真是好。
好得很啊!
分明是他想要巴结林让,结果狮子大开口,反而是让小包子出力,册封林让为濮郡太守。
他只需要碰碰嘴皮子便好,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一来余竹简直是空手套白来,这二来……
林让若真是册封了濮郡太守,那么肯定要领了濮郡的兵马,离开廪津。
今日过后,义军们便要兵分数路,回去屯兵准备攻打玄阳,魏满身为总盟主,是要坐镇廪津作战点的,倘或林让真的成为了濮郡太守,明日便会离开。
那岂不是……
从此便要分开了?
魏满心中警铃大震,他愿不愿意林让走都是一回事,林让身上的宝藏他还没掏空呢,怎么可能放林让离开?
魏满听到余竹的话,仿佛一根刺儿一样,直接扎在魏满心口,一动就刺痛,不动又心疼。
众人一听,纷纷看向林让,林让倒是十分坦然的坐在原地没有动,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虽然武家老祖宗,没有让宦官做太守的先河,但众人因着林让的身份,和之前立下的战功,所以不敢造次什么。
于是便有人应和说:“是了!列侯忠心耿耿,实乃我等楷模!”
“天子若封列侯为濮郡太守,想必濮郡会被列侯治理的十分得道,百姓安居乐业啊!”
“还请天子下令,册封列侯为濮郡太守!”
魏满一看这场面,一个太监册封为太守,本是没有谱儿的事情,如今却让诸公说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魏满心中十分忐忑,不知林让怎么想的,是想做太守呢,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呢?
魏满眯了眯眼睛,不管林让如何选择,必然是留在自己身边,魏满可不会给他第二个选择,于是便哈哈一笑,刚想说话。
只是林让却比魏满快了一拍,已经突然长身而起,拱手说:“天子,让有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