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时常用你这张会巧言令色的嘴来感激我。”
嫌弃的口吻,罗智中语气缓了些:“真那么感激我,从联大滚蛋了之后,偶尔想起来,也该主动请我吃个饭,不要一滚蛋,人就像死了一样人间蒸发了。记着了?”
心里忽然有些触动微泛,我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定,一定!”
又是心不在焉扫我一眼,罗智中语速慢了更多:“你这话,我就姑且听着。刘多安你硬气的时候还是挺硬气的,但要**起来也足够**。不过你再**,我以后也见得少了,也就无所谓了。”
有什么梗在咽喉,使得我吞咽不畅谈吐不顺,我手压在桌子底下胶着一阵,我笑得尴尬:“罗总你哪里话,我以后要向罗总学习的地方多了去。”
抬手,罗智中作了个制停的动作:“不,免了。刘多安你最牛逼,你才不需要向我学习。入行几个月就炒掉老板自己单飞的,在传媒行业你算是一朵奇葩,我哪里有什么东西能教你。”
啊啊啊啊,我更尴尬了。
不知该说啥,我只得嘿嘿干笑。
特别不悦瞪我一眼,罗智中就光顾着捣弄他手机去了。
而我坐在那里无所适从一阵,只好也拿出手机来掩饰自己的局促。
一直到菜上齐吃完,罗智中都没再开口说话,我买单的时候他就用眼神剜来扫去的,搞得好像我不是在买单而是在拆他骨头似的。
从酒店里面出来,罗智中还是与我保持着宛若陌生人的状态,他一声不响开车门上车踩油门
离开,那个叫一气呵成。
原地凌乱一阵,尽管时间还早,我也没有了再倒回去看电影的心情,我把他帅给我的文件潦草的塞进包里,怀揣着淡淡仓皇的心驱车回家。
用去一路来郁闷联大那些类似边角料的小订单还不够,我从电梯里面出来还在设想着那些玩意给我后面带来的工作量,我锤头,很是丧气走得极慢。
这时,斜对面有阵哒哒的脚步声响在耳边,它还没停,周唯的声音就夹在其中:“刘多安,你回来了?”
太过聚精会神,忽然听到他这么突兀的声音,我条件反射惊了一下,我正要开口骂他走路没影吓死人来着,周唯接着又说:“刘多安你吃过晚饭了吗?我做好了饭,热乎的,全是你爱吃的。”
快到嘴边的那些狠话,就这样被他打回去,我努力挤出半盏浅笑:“不用,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啊?吃过了啊。那也没事,喝点汤咯,喝点汤对身体好。”
脸上虽有淡淡失落掠过,但周唯很快收拾好情绪,他继续说道:“我下午翘班回来煨的,一堆东西就熬了不到三碗汤,很好喝的,刘多安你来尝尝吗?”
见他这般卖力推销,我终是硬不起个心肠:“好,等等我先把包包放好。你先过去,我等会就到。”
周唯站直了腰:“我不着急,我等着你,我就在门口等。”
我睨他:“你吃过了没有?”
搓手,周唯嘿嘿的:“还不饿,午餐吃的晚,还不饿。”
百味杂陈,我瞪他:“**。”
停了停,我起了起步:“算了,我懒得开门,这样吧,先去喝完汤再放东西。”
笑容爬上嘴角,周唯整张脸灵动起来,他说:“那行咯,刘多安走走走。”
说着话,周唯随手把我的包包捞过去,他另外一只手越过我面前抓住我右手:“快点,菜我热三遍了,怕又凉了还得热,热多了怕影响味道。”
把我摁坐在椅子上,周唯熟练的边舀汤边与我侃大山:“刘多安,你今晚吃了啥,外卖吗?你后面要是没应酬,就别外面吃了,外面不卫生还没营养,味精又多,你回来家里来,我给你做,天天做。”
我抿着嘴几秒:“不是,请老板吃饭。”
“罗智中啊?哦。”
把汤碗搁我面前,又拿了个勺子放下,周唯声音听不出过多情绪更迭:“喝汤吧。”
我总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于是我就多说了两句:“周唯,我想我有必要给你说一下,我本人和罗智中没有什么超越纯粹的关系,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我从联大离职,算是单方面违约,要按程序走我这边能赔到口袋穿孔,今天我与罗智中达成了另外一个连带合作方式,后面联大那些不想干的小单子,还是回到我这边,所以我难免会继续与罗智中打交道。所以我没有办法因
为你的感受,而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我还想说的一个就是,即使我和罗智中没有合作关系了,罗智中也关照过我,人情债这种东西很难还清,我更是无法做到抹杀掉别人那些恩惠。所以你要不爽,你继续不爽吧,我还是该怎么样就这么样。跟你需要社交圈子一样样的,我也需要。”
周唯忽然有些尴尬:“那个,刘多安,我没有那么意思,况且我也没有资格决定你应该和谁来往不和谁来往,我刚刚没怎么吱声,其实我是怕我不小心又说了什么话惹你不开心,我才没敢说的。”
一下子窘到不行,我只能大手一挥:“得,别哔哔了,吃饭吃饭,不然你是打算晚饭宵夜一块吃了。”
周唯这才把扣着的盖子拿起来,他说:“我做了红酒牛排,还有香辣蟹,刘多安你要不要尝几口。”
今晚吃饭,罗智中一直没说话,我只能靠埋头苦干缓解尴尬,不知不觉我吃得有些多,现在再看到这些平常能让我流几斤口水的菜式,我一点冲动都没有,我摇头:“不吃,太饱。”
悠远流长的噢了一声,周唯匆匆忙忙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筷。
我见状:“你怎么吃那么少?”
“我其实不太饿。”
站起来,周唯一边作势要收拾碗筷,一边问我:“刘多安你明晚有空吗?”
虽说我没拿枪指着让他做饭等我,可毕竟他白忙活了这么久,而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能引起我
内心的风波悸动,我自然内心多少有淡淡愧疚,我于是顺着他话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