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唯转了转身体,他将落在我身上的太阳光全挡了去,他说:“不过也有可能比我猜的多,
毕竟他上次不是没给嘛,这两次叠一块,有可能翻倍咯。咱们到时就给他捧个茶,拿了红包就走,怎么样?”
我瞳孔线一涨:“你说真的,还开玩笑的?倒杯茶就能给几十万?你是在写还是拍电影?在我的认知里面,随手几十万反手上百万,那就和电视剧才有的情节。哦当然那些霸道总裁的还要更牛一些,随随便便几个亿。”
“瞅你这话说的。你是我媳妇儿咯,我还能逗你玩不成。”
手垂在我肩膀上,周唯将我有些拱起来的衣领扯了下去:“前几年王恒那小子,领了个八字没一撇的美女去看我爷爷,他就随便叨几句说有望结婚,那个破老头当即就给了那美女甩了两万块见面礼咯。现在你,是他孙媳妇儿,有证的,咱们是正规的,起码得比那个强十倍以上才是吧。”
好吧,我昨天已经从联大出来,后面工作室筹划啥的,哪哪都要钱,我暂时又不想跟周唯那么快扯上金钱上的牵涉,而周唯的爷爷要是给的倒茶改口费,我倒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借用一下下,我越听越是心动,我忍不住摩拳擦掌:“是不是我要表现好一点,嘴甜一点,红包可能会更大?”
周唯半眯眼睛笑:“原则上是这样的,不过也得看具体情况咯,有时候那破老头手头上没那么多钱,他可能会拿一些别的东西来凑数,比如车啊字画啊紫砂壶之类的,他给啥咱们拿啥,到时候刘多安你想要现钱,我帮你套现咯。”
我脚下都要生风了:“那赶紧走啊,还杵这里干嘛。”
感觉前面有一箩筐的人民币在朝我招手,我喜不自禁,一路上和周唯有说有笑的,直笑得脸
上的肌肉都酸痛了,我这才猛的想起我还没回谢薇的电话。
好歹我与她还没到撕破脸皮那一步,伪装自己变得尤为重要,我于是给正在滔滔不绝的周唯打了个让他暂停的手势:“停,你先别说话,我给小薇打个电话回去。”
周唯立马收住,他转而提醒一句:“你给她说电话,不管她说啥,你都直接把黑锅扣我身上就行,你怎么方便怎么说,别让她觉得你跟我一伙的不理她。”
嗯了声,我说:“行了你开好你的车,我先打给她。”
直接在未接来电那里翻到谢薇的电话,我快速给她拨了回去。
不知她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迟疑,总之电话铃声都快响完了,谢薇才慢悠悠接起来。
一改以往那种主动与热情,谢薇并没有主动开腔,她那头只有轻浅的呼吸声,沉默着。
这种时候,越是僵持气氛越是尴尬,我连忙开口:“小薇,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声速缓慢,谢薇的声音里没有情绪更迭:“没事了,不小心摁错的。”
我勒个擦,她咋没按照以往的套路出牌呢!
不过既然她没走套路,我也不能显得太刻意,我作恍然大悟状:“噢噢。”
谢薇在那头,毫无情绪的轻笑了声,她说:“我本来想给你道歉,我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可我转念一想,多安你一直是个善解人意又大度的人,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我闲着有些忙,先这样了。”
没给我再说话的间隙,谢薇留了一串嘟嘟声给我。
我只能呵呵哒。
周唯果真是说的没错,她那所谓的病要死了,是装的。不然她是遇到华佗在世了,也不可能上个小时似乎都要准备后事了,现在还能那么蹦跶拽高冷。
虽说与她这通电话没按着预期来发展,但毕竟我是那个被她拽的人,这一个风起云涌的暗战,我已经差不多赢了。
故作郁闷,我幽幽然:“诶呀,都怪你不让我接小薇的电话,我感觉她生我气了,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两句,也不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不要管她。她这是无理取闹。”
周唯目视着前方:“刘多安你顾好自己的感受就好,实在不行你以后少些与谢薇接触,免得被她影响心情。”
我正要张嘴作答,周唯冷不防换了话头:“刘多安,不然咱们弄小宴席款待朋友这事,别干了?你要实在跟你那边的朋友吃个饭,我来安排。至于我这边的,就算了。王恒无所谓了,谢薇那边我请她吧指不定她能按照自己的性子闹幺蛾子,我不请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表面的平和还在。这样乱七八糟,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出去旅游,去马代玩水或者去巴黎买点啥,你觉得呢?”
其实我细想一番,要真弄小聚会,我这边的人也难拢,这叫一个不叫二个的,连带起来麻烦得要命,我忙不迭说:“不正儿八经的弄就对了,请饭那事可以,回头就小范围偷偷摸摸约一个就行。”
笑得跟一升级版**似的,周唯咧着嘴:“遵命,媳妇儿大人。”
一路扯淡着,倒不觉得纯水岸能有多远,这转眼的我们就到了周进阳家里。
我刚开始觉得改口那事挺容易的,实际操作起来我才觉得简直难得不要不要的,我来回给自己作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还好最后在周唯的带动下勉强混过关。
周进阳很开心,但他没像传说中的那种直接找人搬出几十万来砸我脚下,他而是拉着我和周唯打p:u'k:e,一局一万,他打没两个小时,旁边的记账本上清晰记着,对冲完所有的输赢之后,他输了整整九十九局。
操作六到不行,周进阳随即问我要银行卡账号,我刚开始脸皮薄着没好意思给,最后架不住他再三执拗,我给了。
华丽丽的,没一阵我的手机来了短信通知,我就像做梦似的实现了日入百万的暴发户梦。
跟我确定我已经收到了赢来的钱,周进阳说有事找周唯单独聊聊,我一个人呆在大厅总觉空旷,我就回了周唯的房间休息。
可能是即使我今天难得睡了个自然醒吧,这也无法弥补我最近奔波不断带来的疲惫,而吃饱喝足之后更容易困乏,我把门关上之后倒在床上翻了个滚,眼皮子就昏昏沉沉打架个不断,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跌入梦乡。
我就从这般状态快要过渡到深眠之际,忽然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我惊得半醒,我竟像纸片人那样各种艰难各种强撑着几次三番,才缓缓从床上爬起来。
脚下就像是垫了棉花,我走得跌跌撞撞几欲跌倒,我经过短暂的混沌之后终于意识到我有些不对劲,我不断用手搓着脸借此来使得自己清醒,眼看着收效甚微,我扑抓起茶几上一瓶矿泉水拧开猛灌了几口。
清凉的水灌入咽喉,这清扫了我些许的晕眩,我的步履稳当了些,意识也越发明了。
不对劲的感觉堆积越浓,我赶在开门前先拨了周唯电话。
但周唯或者与他爷爷正在谈及特别重要的事,他把手机静音了还是咋的,我连连拨了两次他都没接。
这时,外面的人大有一副我不开门决不罢休的阵势,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朝着我逼近过来。
再搓了搓脸,我硬着头皮凑上前去贴着门,扯着嗓子:“周唯?”
回应我的,只有一片死一般的静谧。
尽管我由始至终都没有能好好参观一下这里,不过我大多数都有随意浏览过这个偌大空旷的房子,我记着周进阳的书房是继厨房之后还得穿过长长的走廊,那边要是关上门,估计是大厅这边的动静都传不过去,更何况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楼上,这样一来我这边就算是被人打死了,估计周唯那里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不安感使我的防御机制全开,继续扯着嗓子与外面周旋的同时,我急急忙忙从旁边找来了跟棒球棍之类的玩意揣在手上。
我刚刚扎稳脚跟,外面的敲门声突兀消失无踪,转而是钥匙入孔扭动时发出的吱呀声响起来。